当初在突濮时,顾流兮不认识苏浦克尔只是听说过名字
第一次见他是她被一群说着外邦话的小孩欺辱,她只要还手便会被突濮的士兵用棍棒伺候
是他的出现伸出的那双手牵起她,将人呵退,后来他让自己唤他‘先生’
顾流兮以为是教书育人的先生,可直到看见他穿上盔甲拿起刀枪的那刻才知先生二字有多讽刺
每次在顾流兮受伤时,他都会拿来这么个瓷瓶,里面装着天山雪莲所制的上好伤药
她以为这是关怀,却不知每次伤口极速愈合后就会被人拖出去重新打的皮开肉绽,噩梦一般的周而复始,她才明白自己不过是他们的玩物,作为发泄怒气的对象罢了
顾流兮原本想直接将瓷瓶扔掉,可转而一想上好的伤药如此便可惜了
装进妆匣里,打算明日让茯苓送去安府给安姐姐擦拭免得留疤
“你怎么伤的这么重?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被刺杀了呢!”
此时的侯府依旧灯火通明,许乾安紧皱着眉头,看着玖鹰身后的伤口感叹真是个多事之秋
“有你说话的功夫,早就替我包扎好了”
“行了,闭嘴吧!我怕你再说几句直接晕过去”
玖鹰面色惨白,干涸的嘴唇早已如好几日未进滴水般
“唔”
“忍着点!”
玖鹰身后有一道从左肩至腰下的刀伤,刀深入骨,渗出的鲜血早已染红了衣衫,还有大大小小的爪痕,许乾安一眼便认出是暗霆卫善用的银刀五爪
“你和暗霆卫动手了?”
“皇上派暗霆卫对天机阁下手,我天机阁死伤无数,不过是报复回去罢了”
“他好好地怎么会对天机阁动手?你查出什么了?”
“他应该是想通过天机阁的覆灭,将江湖收编入朝廷”
“胃口倒是大,你之后打算怎么办?”
玖鹰短暂的沉默后
“我打算和苏浦克尔联手”
“什么?那苏浦克尔可不是什么好人,你怎么会突然想到要和他联手?他是不是找过你?”
“嗯!剩下的事我自有打算,你便不要再问了”
许乾安给绑带系上蝴蝶结,将手里染红的帕子,啪的一声扔到水盆里
“是!少主的事我哪敢问啊,你爱说不说”
“我没想瞒你,只是你到底是侯爷,知道太多我怕你身处危险”
许乾安还没等说什么,就听头上哐当一声,紧接着落葵一身紫衫从天而降
“哥哥!”
“呸呸呸!我说落掌事,我侯府是没门了嘛!这大冬天的你把屋顶踩塌让我住哪去?”
落葵哪有什么心情去回许乾安,眼睛就差掉到玖鹰身上了
她日夜不停,好不容易赶回来了,就听孙掌事说玖鹰受伤了,看足迹是去了许侯府,她又立马折返
“谁干的?你是傻的吗?不知道等我回来”
玖鹰见落葵平安回来,终于露出少见的笑容,像平常般伸出手揉了揉落葵的脑袋,嘴角一愣,将摸到的树枝扔到一旁,紧接着还有树叶、花瓣、苍耳
“落葵,你是掉坑里了嘛”
“哎呀!别转移,到底是谁伤了你,我去灭了他”
“我说,你们兄妹就没将我当个人是不是,这是我家还敢这么无视我”
“没谁,你觉得我什么时候吃过亏,不用等你早报复回去了”
“谁说的,之前父亲说你小时候进京就被一个人给揍了,说是可惨了,你也没报复回去”
玖鹰感觉伤口好像裂开了,要不然怎么会这么疼呢!
“小时候的事就莫要提了,江方异你抓住了吗?”
砰!落葵尴尬的收回手脚,眼睛四处乱瞟,这人真是都受伤了还哪壶不开提哪壶
“哥,我觉得这有点冷,不如我们先回家吧!”
“我看也是”
兄妹二人说走就走,丝毫没顾忌一旁环胸的许乾安
“喂,你们就这么走了?”
“落葵,明日我伤还要换药就别麻烦乾安了,你去把伤药拿着”
“说得对!能省便省一些”
落葵手脚麻利的放下玖鹰将床上托盘里的伤药搜刮一空,看着鼓鼓囊囊的衣襟里,十分满意
“哥,走吧!”
“好好好,有本事你们就别再来找老子!人呢人呢,都死哪去了”
听见动静的小厮赶紧跑进来,侯爷吩咐过不允许任何人过来伺候,所以都躲得远了些
“侯爷,有何吩咐?”
“没看见屋顶漏了吗!让管家明日派人来修”
“是”
小厮纳闷了,也没下那么大的雪,这屋顶怎么好么样的就漏了呢?不敢耽搁立马去将此事告诉给了管家
“哥,到底是谁伤了你?你要是不说我就自己查”
“是皇上的暗霆卫。天机阁是父亲亲手创办我绝对不能让它折在我的手里,所以落葵这些日子你不要妄动好生休养就是”
“皇帝?那我去把皇帝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