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朝廷眼下是自顾不暇,十常侍还在搞这出,难搞!”等兵士押解衙役走后,陆骏坐在大堂上发愁。
周尚和郭嘉相互看了一眼,半晌无语。
“这么说来,朝廷的援军是不用等了,我们得自己想办法!”周尚拍了拍大腿说道,此时他更加担心丹阳太守周昕的安危。
眼下可是有七八万的贼兵聚集在历阳城下,而且他们手上粮草短缺,唯有攻下历阳城才能得到喘息,如此一来,这伙贼兵便有了破斧成舟的气势。
历阳城能守多久,众人都没有底。
“我们得加快准备才是,最迟今晚便要出发,去迟了,只怕是城毁人亡!”郭嘉淡然说道。
“郭先生说得是,等顾雍一到,我便向他讨要粮草!”陆骏早有打算,来合肥这步棋算是走对了。
“顾雍?这个人陆都尉熟嘛,他会听我们的?”按照常理,哪怕都尉是个郡官,高县令一头,但必竟只是个郡内武官,不可插手地方政务。
若这位顾大人执意不肯配合汉军的行动,谁也拿他没办法。
“顾家从吴县起家,在扬州各地都有产业,特别是历阳,顾家在那里深耕多年,我想他也不希望祖业都落入贼寇之手吧!”陆家也是本地氏族,陆骏深知世家们心里的如意算盘。
所以他能准确拿捏自己的同类。
三人没等多久,便听见衙外马蹄声响,顾雍带着一众衙役大步而来。
陆骏只好让出大堂正座,带着两人起身走出大堂。
“哎呀,陆都尉光临合肥,未及远迎,失礼失礼!”顾雍看上去很年轻,刚及弱冠不久,他一身素衣,脸庞俊朗,口齿伶俐,不像是个庸官。
陆骏朝他还施一礼,然后众人进入大堂。
“时间紧迫,废话不多说,顾大人,请将县内所有官差及仓中屯粮尽数交给我!”没等众人坐定,陆骏以不容置疑的口气大声说道。
这话一出,顾雍皱了皱眉梢,闭目顿首,似乎在思考对策。
“可有郡太守的手令?”随后他目光飞纵,紧盯着都尉陆骏,这位陆家年轻的后辈,杀伐果断,谋略不凡,不敢小看。
这一问,切中主题,把住陆骏的七寸,按常理,他此刻就应该出示郡太守的手令或调兵兵符。
“顾县令这是何意,难道你还不清楚当前扬州的形势?”
“你可知我们的郡太守,甚至扬州刺史,一众上官都被困在历阳城内,此事万分危急!”陆骏管不了那么多,眼下也只有合肥近在眼前,指望其它县城,远水救不了近火。
“什么叫困在历阳,那是刺史大人和各位太守奋力守城,城在人在,他们誓要与扬州百姓共存亡!”顾雍微微一笑,赶忙纠正陆骏的言词。
说是被困,会大大影响士气军心,传到朝廷眼里,只会让扬州众官员被京师小看。
堂堂刺史,竟然能被区区贼寇困在冶所,说出去,都让其它州郡的同僚笑话。
“是,是,顾县令说得对!”陆骏愣了一下,眼前这家伙看来不好对付。
“这两位是?”气氛被顾雍强行压下来,他转目望着陆骏身后那两人。
“这位是丹阳郡都尉周尚!”陆骏见事情急不得,只能好好说话,于是给对方介绍周尚,也顺便让他知道现在的情况,各郡都尉郡守几乎都出动了。
“幸会!”顾雍站起身来,走到周尚跟前施礼。
“这位...”
“哦,这位是我们周昕太守的朋友,郭川!”周尚怕陆骏没记住,于是抢步上前答道。
“久仰久仰!”两人从彼此的目光中察觉到对方的敏锐,相视一笑,抱拳施礼。
“其实,我虽然呆在合肥县城没有远行,但是扬州各地的情况也从官报中得知,各郡都知道情况紧急,火上眉梢!”寒暄之后,顾雍缓缓说道。
“谁能不急,可是急有什么用呢,眼下诸郡县各自为战,就说我们合肥县吧,一面要躲避战祸,还要完成朝廷下发的任务,什么收税呐,伐木呐,应接不暇!”
“别说这些事情都不重要,但凡有一件有失,十常侍一个告状,县里大小几十名官吏都得倍受牵连,哎!”顾雍上任并不久,但通过深入的调查,对合肥县的状况可谓了如指掌。
这么说来,大家都难。
“这么说来,县令这是要见死不救,不过我们也没多少时间浪费在这,若果真如此,我等先行告辞!”见对方含糊其词,与其在这里听人家大放厥词,不如自己做点事情。
于是陆骏向大堂门口走去,郭嘉和周尚和顾雍不熟,也只能跟着。
“诸位且慢!”没等跨出门口,后面响起大呼声。
陆骏缓缓转过头,颇为轻视,不知道对方还有何话要说。
“陆都尉,你说的我可以尽皆满足,但本官也有个小小的要求!”顾雍早就知道历阳的情况,不仅是听说,他还主动派出县里的官差前去打探过。
要说急,他比谁都急,因为历阳一旦失守,叛军要向中原挺进发展,第一关便是合肥城。
“有话快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