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熙凤噗呲一乐,指了指平儿的额头道:“你个小蹄子,不过和你玩笑几句,就恼了,以后可叫我怎么和你说话呢,总是加小心了。”
平儿笑道:“奶奶不说自己说话刺人心,且在这里说我。”
正说着呢,贾琏从外面回来了,见是贾琏回来,平儿忙忙的出去了,只留下他和王熙凤两人。
贾琏奇道:“可是你们两个在背后说我什么坏话么,怎么平儿这个小蹄子径自躲出去了。”
王熙凤笑道:“哪里就如此了,不过是她见多了我一个,有些话实实不能当着我面说,不如索性先出去,等和二爷单独呆着再说。”
贾琏笑道:“叫你说的这么郑重,可是我们俩被你捉住过一次呢,你自己的丫头又不是不知道,平时可不是跟着你紧紧的,哪里和我单独呆过一次,就是有,也是和碰到鬼似的,飞也似的跑了,哪里就敢多等一刻。”
王熙凤一听这话,立刻叹道:“若是这样,那平儿这个小蹄子可就该找打了,本就是二爷的通房,不说赶着上来侍候二爷,怎么反倒自己跑了,传出去,可不就是说了我嫉妒,容不下她么。”
贾琏笑着摇头,心道究竟如何你自己心里莫非不清楚么,且在这里和我故意表白表白,赶着说嘴么。
因向王熙凤问道:“今天可是环哥儿的好日子,你之前有吩咐来旺家的给他送过去好意头了么?”
王熙凤笑着说道:“送了,就是我能忘了他,老太太和老爷也是必不肯的。是外面的花匠特特种出来的步步登高,寓意深远。二爷前次嘱咐我送那环哥儿些表礼,我已包好了几个金锭子,分别是笔锭如意和文魁高中,已然放到荷包里装好,交给来旺家的送过去了,那兰夫人还给了赏呢。”
贾琏满意的点点头:“虽然环哥儿此次下场不一定得中,毕竟也是科举了,提前贺贺他吃不了亏。”
王熙凤笑道:“知道了,现今二爷可是顶喜欢环小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拿了他多少好处,且偏着他,就是宝兄弟也不顾了。”
贾琏心上扑通大跳,见王熙凤只是开玩笑,遂安下了心,笑道:“都是我兄弟,将来宝兄弟下场考试我也要贺一贺的,只是他不肯下场,急得我的贺礼干放着送不出去。”
王熙凤忙推了他一把,嗔道:“少轻狂,放心太太听见撕你的嘴。”
贾琏笑着说道:“太太哪里舍得呢,究竟环哥儿也是她的儿子,府里的公子,考上了荣国府也是荣耀,难不成我贺错了?”
王熙凤叹道:“你倒是背晦了,太太统共现存世的就是宝玉这么一个宝贝儿子,哪里就钻出这么大一个亲儿子出来了,现她正焦虑宝兄弟不上进,落后了那环小子一步,你倒是跳脱,拣着跳到太太眼跟前去了。”
贾琏想了想,笑倒在炕上:“宝玉如今这样可是怨了谁,老爷之前好不容易要掰正他,老太太和太太只是不肯,一个心肝,一个宝贝,吓得老爷也不敢再教导的狠了,现如今见到环哥儿起来了就想东想西,叫我说也忒没心了,天天只想着玩莫非就能出人才么,既不上进就别想着天上掉馅饼下来,还是好好的学业要紧。”
王熙凤撇着嘴笑道:“二爷这话可是大差了,难不成这朝里都是识文断字的英雄么,大字不识也有为官做宰的么,宝兄弟背靠荣国府,还没个官做做。”
贾琏笑道:“你说的的确不错,有文官就有武官,文官诗书俱通,武官不识字也能做的,咱们的根基又在军中。只是宝兄弟这身娇肉贵,要他去参军,老太太和太太也必是不肯的吧,那就只剩了捐官一条路了。不过这捐官也是现成的,若是二位老人家早打着这个主意,直接就地就办了,何至于眼睁睁的看着宝兄弟被老爷责罚,还不是心里盼着他自己读书科举上进。”
王熙凤听了这话,顿时一噎,心想这二爷近来是越来越不好糊弄了,遂佯装一怒:“二爷可是好钢口,不如这家以后可就由你来当好了。”
贾琏心知王熙凤是在和他撒娇,心底暗暗发笑,在那里温声安慰凤姐儿不提。
单说贾环苦熬九天六夜,硬生生的在考场里答完三套卷子,走出考场已是脚步漂浮,嘴唇发白,头也晕晕了起来。
钱槐早已等在场外,见他身子虚弱,忙上前扶了一把,贾环趁势靠了过去,颤颤的张开嘴唇说道:“车在哪里,扶我上去赶紧卧一卧,实实是累的紧了。”
钱槐心知贾环已是身心俱疲,哪里还敢说半个不字,赶紧将贾环扶了车上,嘱咐车夫慢些跑,平稳着走。
车夫也知轻重,知道这位小爷现如今是府里的头等红人,哪里还敢说什么,遂慢车慢行走回了贾府。
兰夫人和探春早已一干人马等在笃思园里,一见贾环回去便忙忙的上前嘘寒问暖,贾环勉强支应了几句就想睡觉,探春倒是看出了根底,遂淡笑着和众人说道:“今日咱们来的不巧了,环儿确实累的不行,不如先回去让他休息休息再说吧。”
兰夫人本就牵挂贾环,见他如此劳累,心里岂不疼呢,也忙忙的说道:“可不是,如此咱们回去吧,待环哥儿好些再来。”
贾环巴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