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公夫人也是高兴,想不到认回一个解元外甥,在那里笑道:“我们自然也是听老太太的。”
薛姨妈也在那里附和着。
贾母见了只是高兴,吩咐下去:“告诉厨房给府里上下多添几道好菜,今日大喜。”
贾府上下喜气腾腾,就连傻大姐也知今天是个好日子,犯点小错也没人说什么,独独王夫人在那里心里不高兴的很,只是她是府里的主事,又是二房的当家主母,缺了谁也不能缺了她,只能勉强在那里支应着,待送走镇国公夫人,就要告罪回去,只说自己吃醉酒了。
贾母心知她心里不痛快,倒也没有说什么,只在那里点头说道:“去吧,睡觉时盖严实些,别着了凉,明日还有人家来贺呢,且要宴请几日,缺了你叫人说嘴。”
王夫人酸着眼睛,紧着回去了,刚一进屋子就大哭起来,慌得玉钏儿她们手帕子都忘了拿,只在那里安慰王夫人。
薛姨妈在心里暗叹姐姐的苦楚,想着自家那个不省心的儿子,也是无奈,面上还在那里奉承着贾母。
贾母倒是高兴极了,喜上心头不免多喝几杯,加着年老体弱,饭后倒是觉出疲意,鸳鸯忙将贾母扶了回去休息,众位太太奶奶见了就都散了。
邢夫人本就嫉妒,叹着自家没有一儿半女养在膝下,将来也是孤苦无依,今日大喜又如何,那贾环就是中个状元又不是她的儿子,且看贾母没有叫迎春出来交际,遂把气撒在迎春头上,急急的去找迎春教训去了。
及至迎春住处,那奶嚒嚒在那里强逼着迎春借银子出来呢,见邢夫人过去,哪里还敢再做纠缠,喏喏告退了。
邢夫人狐疑的看了那奶嚒嚒一眼,问迎春:“这嚒嚒在你屋里刚刚说什么了,我听着什么银子的,难不成今日的赏赐银子你竟扣了她的?说来也不对啊,她的银子不在你这里领才是,且老太太刚说完,哪里就这么快发下来了。”
司琪紧着上前一步就要说分明了,被迎春一把拦住,请邢夫人坐下笑着说道:“没有什么,不过奶嚒嚒说些闲话,母亲听错了。”
邢夫人心知迎春撒谎,但既是她不愿意说出实情,自己何必在那里做恶人,量那迎春也念不了她的好处,遂坐下说道:“你这奶嚒嚒势必要管管的,不要闹大了让别人笑话咱们房里管教不好人。”
迎春低了头说道:“她是嚒嚒,论理也只得她教训我,我是不能说她的。”
邢夫人拍手说道:“胡说,她是嚒嚒不假,也是下人,既是错了,你当拿出主子的款儿来告诫她,怎么反倒就只让她教训你了。你不好,她自然教训你,可是你没有错处,为什么要受制于她?”
迎春低了头,只是不说话。
邢夫人见她这样心里就烦,遂冷笑着说道:“你看看你的行事做派,可得老太太喜欢呢,不拿出大家小姐的做派来,好长无辜低着头给谁看。今日外客来贺那环哥儿高中解元,别人也就罢了,咱们家老太太单叫了探春陪着。惜春么,不叫她陪着就对了,总归是东府的小姐,不似咱们府里的亲生,你是大老爷生下的,怎的也不叫你去,还不是因着你素日的为人做事实在上不得台盘,你也不好生想想,还这般小家子气。”
迎春低头不语,眼里已是沁了泪水在那里。
邢夫人摇头叹道:“看你这样我倒也是安慰,总归自己无儿无女一身轻松,若是生个女儿似你这般,这辈子也再难好活了。”
司琪等人在一旁为迎春着急,只不敢说话。
邢夫人看迎春只是低头,倒也没有话可讲,遂站起身来说道:“既是你心里已有了准主意,何必我来惹你不高兴,算了,我还是自去休息吧。”
待将邢夫人送走,司琪说道:“小姐果真对奶嚒嚒太好了些,大太太来了既问起来,姑娘何不就势说出来,也叫那奶嚒嚒知道知道厉害,怎的反倒退了回去替她遮掩起来。”
迎春苦笑着说道:“我又何尝不知呢,只是大太太总归不是我的生母,她此次前来哪里是给我仗势的,分明是见老太太没有叫我出去,特地前来教训我的,就是我说了出来,她可能为我撑腰吗,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我又何必多这道唇舌。”
司棋气得跺脚:“姑娘还没说怎么就知道大太太不管呢,譬如管了不是那奶嚒嚒将来不敢这样嚣张了么,亦或姑娘自己说退了她,毕竟也是服侍姑娘的下人,怎么就说起来这么难呢?”
迎春摇头丧着脸道:“毕竟是自小服侍过我的奶嚒嚒,我也是不忍心见她被责骂,不过自己紧一紧,也就由她去吧。”
司棋的头都是昏得,她无奈道:“姑娘只是好心,可惜那奶嚒嚒不领情,还以为姑娘懦弱不管事呢。”
迎春淡淡地笑道:“就这样吧,左就我也就这些月例银子,她能都拿去做些正事倒也是好,不要去喝酒赌钱就是了。”
司棋等人在那里气到摇头,还欲再劝,见迎春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已拿了《太上感应篇》在那里看了,只好赶着去倒了茶水给她。
闹哄哄的就这样忙过了一天,及至第二日,荣国府请世家吃酒。
第三日,贾政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