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呢,那王夫人自外面来了,不等通报就径直往里屋走了。
见薛姨妈三人说的高兴,遂站下笑道:“可是你们娘们说什么这样高兴,说出来我听听。”
薛姨妈见是王夫人,赶紧上前迎了过去,嗔着莺儿道:“怎么就傻了也不懂得和我说一声,让二太太干看着不做声么。”
王夫人笑道:“不碍的,是我叫他们不要说的。”
遂说起刚刚的话,薛姨妈笑道:“也没有什么,不过是他要给我和他妹妹做衣服,还要给宝钗炸项圈。”
王夫人听了倒是笑了:“不怪我说,你家哥儿实实是个孝顺的,又爱护姐妹,还能让人说什么呢。”
薛姨妈最喜欢听得就是这话,遂得意的笑道:“还是二太太心里知道,放了旁人谁能这般说。”
王夫人失笑不已,遂携了薛姨妈的手进了空屋自去商议事情。
单说少康帝见贾赦懂得向他靠拢,听了林如海的话,又见欠银缴清,心里倒是高兴,遂吩咐夏守忠传了贾赦和贾琏进宫问话。
闻听诏令,贾赦心里只有高兴的,整理好行装,遂忙忙的带了贾琏进宫。
贾母不料想少康帝竟想到召贾赦入宫,本就是个虚职,如何面驾,如今细细想来,应当着落在那欠银身上了。
御书房里,少康帝正襟危坐在上面,看着贾赦、贾琏跪在地上叩首,口称万岁,笑着抬手说道:“且平身吧,爱卿忠心可嘉,实是朕的肱骨之臣。”
贾赦听了大喜,富又叩首说道:“也是天家恩德,臣自小便被祖父教导,只要自己有一口气在,必要为陛下殚精竭虑,死而后已,岂敢不为陛下效忠,就是臣子日常行走,臣也叮嘱他需得日夜心里想着陛下,装着陛下。”
少康帝倒是忍俊不禁,想不到这贾赦也是一个妙人,当初果真薄待他了。
只是贾赦终究年老,又好色的很,委任差事恐是力有不逮,转头看看贾琏,倒是目朗神清,是个干事的好苗子,又听林如海说起过,虽也和他父亲一般好色,终究有个底线,且府里差事办的不错,是个能干的,遂定了定心神,笑道:“令郎果真是个英才,朕又怎么能叫明珠蒙灰,不如出来给寡人做个帮手如何?也是巧了,现有一外放江苏富庶地方的同知,另有平安州守备一职,不知你意去往何处。”
贾赦闻听大喜,遂向贾琏使眼色,示意他接下同知一职,贾琏却倒头就磕,朗声应道:“启禀陛下,臣愿去往平安州。”
贾赦听了不由得泄了气,俗话说得好,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又是个富庶地方,必是少捞不了,那平安州是个什么地方,又久在军营,捞不出半分油水,自家这个儿子看着也不傻,怎的如此举动。
少康帝听了倒是对贾琏另眼相看,他本意也是要贾琏从军中历练的,遂笑着说道:“不愧将门出身,且好好去吧,打拼出一番事业给朕看看,也算不负了你宁荣两府的威名。”
事已至此,贾赦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跟着贾琏叩首回转,路上,贾赦自在那里埋怨贾琏道:“敢是你蒙了心么,好容易得了一个实职,放着油水多的不要,且要什么守备,苦寒自不必说,若是碰上战事,可不就是险得很么,还想什么荣华富贵。”
贾琏笑而不语,见贾赦只是絮叨,遂笑道:“大老爷究竟为儿子着想太多,须不知富贵险中求,若想升得快些,只是沉浸在富贵窝里可不好,须得历练历练,您瞧,刚刚陛下也在夸我,可见我这步棋是走对了。”
贾赦嗤笑一声,说道:“果真你被蒙了心,自小到大,刀剑你拿过几回,又是在家里动嘴的差事,现上赶着去学么?”
贾琏笑道:“大老爷也是多虑了,儿子虽武艺不佳,毕竟也是将门出身,东府珍大爷又设着演练场,也是练过的。余者只得过去眼瞧着别人这么着,现学起来吧,刀剑也是不能放下了。”
贾赦低头想了一想,方道:“也罢了,好在平安州节度使是咱们家的世交,又是你祖父提拔起来的,到时候多嘱咐嘱咐也就是了,说不定还能借着力提拔你一二,不过几年就能回转京中做个京官了。”
贾琏不做多言,笑着点点头听住了。
及至回到荣国府,贾赦迫不及待就往荣禧堂去了,和贾母说了少康帝召见一事。
贾母不料想竟有此等奇事,大房看样子也要起来了,遂高兴了起来,吩咐左右:“既是大喜,府里上下赏发一个月的月例银子,今日加菜,吩咐下去,明日摆个宴席,贺一贺琏二爷。”
贾赦颠着肚子喜得无可无不可的,自在那里洋洋自得,总算自家有了一件喜事了。
贾母望了望他,心道自家这个傻儿子如何能有这等好事碰上,应是连了林如海一起诓骗了她,借着还欠银的幌子得了皇上的看重给的赏赐吧。
心里想了想,随即释然,不管再怎么不堪,贾赦毕竟也是她的亲生儿子,得了好事荣国府也跟着露脸,总不能要他们大房一直跟在二房后面不露面吧,也太偏颇了些,只是一想到元春和宝玉,贾母就心里隐隐作痛。
王夫人知道贾琏被少康帝赐了守备一职,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