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贾环说话,兰夫人高兴道:“既是如此,快拿了一条大鱼过来炖好,新鲜的鱼炖了想来最是好吃,也是我的运气。”
贾环笑道:“若是琅哥儿知道,只怕会要气坏,他可是心心念念的想着下来看看的。”
心里却是想着,赶着哪天儿休沐,是该带了青儿下来吃吃这新鲜的炖鱼,再给他带几条回去,他的胃口好,嘴又叼,等闲的进不了他的眼。
随即摇了摇头,心道,自己这是怎么了,竟是不想自己的大靠山远哥儿,却是记起了青儿,敢是疯魔了么。
越这样想,贾环的心里越是想着青儿,回想起青儿上次与自己来庄子玩耍,在河里抓鱼的情景,水面上溅起的水珠,直直的溅到青儿的鼻子尖上,那白白的小脚丫撩在水面上,只是动人,再听听他那银铃般的笑声,直把人的心都融化掉了。
想到这里,贾环不禁吓得摇了摇头,自己究竟是怎么了,越想越不对路了,自己分明是个男子,竟是再想另外一名男子,似乎还有情愫,可是咄咄怪事,感情自己科举了一回,竟是要喜欢同性了。
慢慢慢,自己好容易穿越一回,可是要娶妻生子的,还是不要荒唐了。
想到这里,贾环遂定了定心神,吓得想到,等下次再见了青儿,还是暂时离他远些吧,免得起的念头自己不认识自己。
吃罢了饭,贾环吩咐下人收拾了鱼和山货、蔬菜带走,便辞了焦大回去了。
回到家里,贾环自吩咐赵柱儿往厨房交割了东西。
因是带着赵柱儿的关系,彩霞吩咐了赵天成跟着赶车过去庄子,回来也是赏赐了他。
赵天成坐在门房,手上掂着荷包里的铜钱,心里甚是高兴,日前赵天军家的已然给家里的儿女做得了新棉衣棉裤,两个孩子高兴的和什么似的,他也高兴的够呛,一来是媳妇自打吃了那玫瑰露和茯苓霜,已经退了热,身子也一日好似一日,药钱省下了不少,二来么,那锦缎他托了赵天军家的卖了,得来的银钱除了给女儿做棉衣服,还多出来几吊钱,家里又从容了许多,现在搭帮柱儿的关系,自己今日又得了赏赐,可不就是天上掉银子了么。
正巧彩霞怜悯赵柱儿的妹妹,遂给赵柱儿拿了一大盒子各式各样的点心,叫他拿给门房的赵天成。
赵柱儿自是不能推脱,他兴高采烈的将点心拿给了赵天成,赵天成反过手来,神秘兮兮的拉住了赵柱儿的手,小声说道:“听说兰夫人屋里的翠果就要被指了出去,你妹子眼看着过年就九岁了,九岁的孩子也能进府服侍的,不过是个三等丫鬟,洒扫的才第,需要什么能为的,你且与你屋里的姐姐说说,看看能否帮着讲讲话,只当看在咱们家可怜的份上吧。”
赵柱儿本想发火,听到赵天成说翠果要被指出去,反倒狐疑了起来,看着赵天成说道:“翠果姐姐要被指出去,这事儿我怎么没有听姐姐们说过,按理说,这样的喜事是该庆贺庆贺才是。”
赵天成浑不在意的笑道:“人家女孩子家家的事儿,何必事事来和你说个清楚,就是那等闲的小丫鬟也是不知道的呢。”
赵柱儿听了更加疑惑,索性坐了下来,与他父亲笑道:“想来父亲是知道些什么的,往常您老人家倒不是这种打听家常的人,怎么今日反倒得了准信?”
赵天成笑道:“这还了得,事关咱们家家用,只要是进人出人的事情我都是必要听听的,不过今儿个这话也并不是我自己打听出来的。”
赵柱儿笑道:“既是如此,不如您老人家趁此和我说说,万一这空子能够给了咱们家呢。”
赵天成忙笑道:“自该如此,不瞒你说,是那吴新登吴管事前天来外门上坐了坐,正好他婆娘找他说事,借了门房,关上门在那里说的。他们自以为掩密,说的轻声,其实防不住我在那里偷听来的。”
赵柱儿疑惑地说道:“论理来说,兰夫人那屋的人需得兰夫人自己做主上报,且是自己的贴身大丫鬟,等闲离不得的,翠果姐姐又是当初最早跟了她的,难不成竟是翠果姐姐自己要指婚出去?要不然,并不能如此啊。”
赵天成笑道:“实话与你说了吧,这回可并不是兰夫人自己提的,而是二太太做主指出去的,指的就是那吴新登家的小子,不日就要放出完婚的,这消息我可捏准了,只等你过去说说方好。”
赵柱儿点点头,他想到了上次翠果她们还给了他一块锦缎和一对珠花,若真是翠果被配婚,自己理当送些贺礼以作祝贺。想到这里,赵柱儿登时坐不住了,急匆匆的就要赶回去问彩霞。
赵天成只以为赵柱儿不相信,追在他的屁股后面说道:“怎么,你还不相信,和你说了吧,那二太太已然叫了翠果的哥哥嫂子进去说话了,不日就要出去了,这可是个好坑,你不给自家占着,倒要便宜了外人?”
赵柱儿没好气的说道:“你且先将点心送回去给他们吃吧,别的就不劳您老人家操穷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