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雅芝的眼中充满了惊愕与不解,她蓦地抬起头,望着赵胤乾,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我明白了,这些水手都是谍网的人,他们方才称呼你为大帅……难道,你真的是谍网的主人?”
赵胤乾面对她的质问,没有直接回应,只是保持了一种深沉的沉默,仿佛默认了一切。
魏雅芝的心扉被这沉默击中,她踉跄着后退了几步,仿佛无法承受这突如其来的真相:“这么说来,忠勇侯……是你杀的?”
听到“忠勇侯”这三个字,赵胤乾的眸光瞬间变得锐利起来。
六年前的那场风波,仿佛又在他的眼前重现。
那时,忠勇侯从魏国边关返回长安述职,暗中却策划着一场刺杀。
他的家丁守卫被换成了军中的精锐,目标直指赵国质子赵胤乾。
然而,这一切都被谍网提前截获。赵胤乾果断出手,派出暗影十三卫,刺杀了忠勇侯,成功化解了一场可能引发两国战争的危机。
现在,面对魏雅芝的质问,赵胤乾淡淡地吐出三个字:“他,该死。”
魏雅芝听到这三个字,心中已然明白了一切。
她原本以为自己对赵胤乾已经足够了解,但现在才发现,他的城府远比她想象的要深得多。
他掌控着麒麟商号,培养着谍网杀手,而她,却一直被蒙在鼓里。
此刻,魏雅芝的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既有失望,又有愤怒,更多的却是无奈。
她望着赵胤乾,眼中的泪水闪烁着:“这还是我认识的乾哥哥吗?”
她的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和迷茫,仿佛在问赵胤乾,也像是在问自己。她曾经熟悉的乾哥哥,那个和善可亲、待人谦逊的少年,似乎已经变得陌生起来。
而这一切的变化,她却一无所知。
赵胤乾的语气中透着一丝怒气,他微微皱眉,问道:“现在,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冷血,很无情?”
他深吸一口气,稍作停顿,然后继续说道:“你可还记得,十年前我被送往长安为质的那一天,差点被你皇兄打死?”
魏雅芝听到这话,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她当然记得那一天,那是她和赵胤乾第一次相见的场景,也是他饱受欺凌的起点。
她轻抿双唇,低声道:“记得。”
赵胤乾的声音中透露出几分无奈和愤怒:“在长安城那龙潭虎穴之地,我一个赵国质子,既无背景又无人脉,若是没有些手段,又如何能活到今日?”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这些年来在长安的辛酸和艰难,仿佛在倾诉自己积压多年的怨气。
“忠勇侯并非第一个想要我性命的人,所以他罪有应得。”他坚定地说道,目光中透露出一丝冷酷和坚决。
魏雅芝听着他的话,心中不禁有所触动。
她回想起赵胤乾在长安为质的那些年,确实多次险些遇害。
有时候是她挺身而出保护他,而那些她未曾察觉的暗杀,又有多少次呢?
她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柔情:“乾哥哥,是我错怪你了。无论你是谁,无论你的身份如何,雅芝心中只有你一个人。”
说着,她轻轻扑入他的怀中,仿佛想要用自己的温暖来化解他心中的冰冷和愤怒。
赵胤乾感受到她的靠近,心中的怒气也似乎在这一刻消散了不少。
赵胤乾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后背,声音温和却带着坚定:“你知道,我并非心狠手辣之人,滴水之恩,我必涌泉相报。若待我刀兵,必还以刀兵。”
击退海寇之后,赵胤乾一行人未做片刻停歇,继续向着千渔岛的方向进发。
这日清晨,瓮城的郊外。
远处,象隐山的轮廓若隐若现,山脚下通溟渠的挖掘工作正在有条不紊地进行。
监工李朔站在新挖的河渠旁,目光如炬。
他高声地指挥着民夫们,他们手持铁锹、锄头等工具,在泥土中挥汗如雨,奋力挖掘。
随着铁锹翻飞,锄头起落,泥土被一点点地挖开,新渠的轮廓也逐渐清晰起来。
一条深达五米、宽达二十多米的河渠逐渐成形,像一条巨龙蜿蜒在大地之上。
新挖的河道尚未与遇龙河相连通,因为巍峨的象隐山横亘在两者之间,有效地阻挡了河水的流入。
这样的地理环境为挖掘工作提供了便利条件,使得民夫们能够在没有河水干扰的情况下,专注而有序地进行挖掘。
不久,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六皇子赵梓恒带着几名随从策马而来。
他们到达目的地后,纷纷翻身下马。
监工李朔眼尖,一眼便认出了这位身份尊贵的皇子,他迅速走上前,拱手行礼道:“卑职李朔,参见广平王殿下!”
赵梓恒环顾四周,目光落在忙碌的工地上,似乎是在寻找什么。
随后他转向李朔,问道:“李朔,你可曾见过我九弟?”
李朔回想了一下,回答道:“前几日镇北王殿下确实来过此地,但自那之后,下官便未曾再见过他。”
赵梓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