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雅芝轻抿一口清茶,往事如潮涌上心头。
十年前,赵胤乾初入魏国为质子,一次偶然的机会,他在长安城街头邂逅了孤苦无依的月婵。
豆蔻年华,双亲俱逝,漂泊无依,佛见犹怜。
赵胤乾心生慈悲,决定为月婵购置一处幽静的宅院,取名‘云麓庄园’,让她有一个遮风挡雨的家。
自那以后,赵胤乾时常会去看望月婵。
而魏雅芝,作为赵胤乾的挚友,有时也会紧随其后,一同前往云麓庄园。
就这样,在一次次的交往中,大家逐渐熟络起来。
如今在麒麟商号看到月婵,魏雅芝已然明白了一切,这条隐蔽的秘道似乎专为月婵所挖。
而月婵作为赵胤乾背后的核心人物,一直默默地为他精心打理着麒麟商号及谍网的各项事务。
魏雅芝轻放下手中的茶杯,微微叹道:“难怪我回到云麓庄园时,那里已是人去楼空,原来你早已随乾哥哥来到了这繁华的上京。”
月婵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雅的微笑,回应道:“公子对我的恩情深重,我无以为报,只能生死相随,不离不弃。”
魏雅芝眼中闪过一丝戏谑,打趣道:“那我该如何称呼你呢?月婵。是麒麟商号大掌柜,还是谍网大长老?”
月婵轻摇了摇头,“公主殿下说笑了。”
魏雅芝轻轻叹息,似乎在回忆往事,她缓缓道:“这个家伙,原来他早已不是当初那个需要我保护的少年了。我在长安城时,还曾天真地想为他遮风挡雨。”
月婵点头附和,眼中闪过一丝感激:“你挡明枪,我除暗箭。公主的心意,公子其实一直都铭记在心。”
魏雅芝突然话锋一转,问道:“我皇兄魏烨,他也来上京了吧?”
月婵点头确认:“是的,根据谍网暗卫传来的消息,他此刻正在麒麟酒楼中。”
魏雅芝轻轻皱起眉头,似是在思索:“看来他是不打算轻易放过我,非要将我带回去才肯罢休啊!”
月婵安慰道:“公主请放心,只要你住在这里,我保证无人能够找到你的踪迹。”
魏雅芝轻轻叹息,眼中闪过一丝无奈:“我岂能一直躲藏下去?也许乾哥哥说得对,生在皇家,想要选择一个自己真心喜欢的人,确是一种遥不可及的奢望。”
月婵有些不解地问:“公主所说的‘躲’是何意?”
魏雅芝深吸了一口气,坦然道:“月婵,我这次偷偷跑出来,其实是为了逃婚。”
月婵惊讶地睁大了眼睛:“逃婚?”
魏雅芝苦涩地笑了笑:“父皇要将我嫁给梁国太子,这是我无法接受的命运。”
月婵听后,心中一阵唏嘘:“那你若是回去,岂不是要永远被困在那深宫高墙之中,再也无法自由了!”
魏雅芝眼中闪过一丝不舍:“这几个月,是我有生以来最快乐的时光。往后的路,我无法再陪乾哥哥走下去了。月婵,请你务必替我照顾好他。”
月婵郑重地点头道:“公主,您放心,我会尽我所能守护公子。”
魏雅芝沉默片刻,眸光闪烁,似乎在权衡利弊。
她深知,即便今日大理寺在王府内未能寻得她的踪迹,赵胤乾也难以完全摆脱那些闲言碎语。
她抬起美眸,轻声道,“我回去前,再最后护他一次吧!”
......
麒麟酒楼内,厢房的门扉轻启,一名身着锦服的男子缓步踏入。
“启禀主子,雅芝公主来了!”
魏烨闻言,脸上浮起一丝笑容,轻声自语:“来了便好,来了便好啊!”
话音刚落,魏雅芝的身影已出现在厢房门口,她步态从容地走了进来。
魏烨迎上前去,温和地开口:“我的好妹妹,皇兄可算是找到你了。”
魏雅芝却并未露出笑颜,反而带着一丝冷意回应:“皇兄,你真的就这么迫不及待地将我推向梁国吗?我在那边无依无靠,若是受了欺负,又有谁能为我出头,护我周全?”
魏烨轻叹一声,解释道:“雅芝,你应该明白,皇室的婚姻,从来都不是简单的两情相悦。眼下梁国势大,魏国势弱,我们若是不答应这门婚事,梁国的铁蹄恐怕就要兵临城下了。”
魏雅芝眼中闪过一丝坚决,反驳道:“把帝国的太平寄托在我一个柔弱女子身上,这样的重担,我真的扛不起!”
自从魏国与赵国缔结幽都之盟以来,两国间便长久未起战火。在这种相对安稳的环境中,魏国逐渐陷入了军备松弛、疏于备战的境地。
与此同时,国内奢靡之风盛行,百姓和官员们逐渐丧失了昔日的斗志和警惕。
反观赵国,在割让幽都六郡后,成功换来了北部的安宁。这使得赵国能够腾出手来,全力应对西边梁国的威胁。尽管在雁山关一带并未爆发大规模的战争,但赵国与梁国之间仍偶有摩擦,赵国军队始终保持着一种积极备战的姿态。
然而,在魏国朝堂内,却开始有声音呼吁重新选择盟友。他们认为,尽管赵国与魏国缔结了盟约,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