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得知辅国公夏言即将来访,赵胤乾才舒了一口气。
在上京之中,赵胤乾能信任的人寥寥无几。而辅国公夏言毕竟是自己的老丈人,在宫廷政治中,夏家的利益与赵胤乾的命运早已交织在一起,深谙世事的夏言岂会不知其中的利害关系。
赵胤乾转向身边的月婵和墨寒,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你们继续密切监视瑞王府和康王府的动向,任何风吹草动都不可放过。”
墨寒点头退下,身形一闪,便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而月婵则悄然步入了书房的秘道,仿佛融入了书房的阴影之中。
赵胤乾对一旁的石崇示意道:“走吧,我们去迎接辅国公。”说完,他便带着石崇往府门外走去。
走到府门外,只见夏言已经等候多时。
见到赵胤乾走来,夏言恭敬地行礼道:“老臣夏言,参见镇北王。”
赵胤乾连忙上前搀扶,微笑着说:“国丈大人,既然已经到了家门,这些繁文缛节就免了吧。”
他警惕地扫视了四周一眼,确保没有闲杂人等,才继续说道:“请吧,我们进去说。”
两人来到书房,赵胤乾亲自为夏言斟茶,并引领他入座。
夏言看着眼前的赵胤乾,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色,他开口道:“此番不请自来,实在是有些冒昧。老臣只是想念我那无忌外孙,所以想来看看他。”
赵胤乾摆摆手,微笑着说:“国丈大人见外了,我们是一家人,何来叨扰之说?我已经派人去通知海棠了,他们稍后便到。”
夏言闻言,站起身来,拱手道:“谢殿下成全。”
赵胤乾摆摆手,示意夏言不必多礼。
他放下茶杯,神色变得凝重起来:“国丈大人可知现在京中局势如何?”
夏言点点头:“老臣略有耳闻,近日来瑞王和康王的动作愈发频繁,似乎有所图谋。”
赵胤乾微微点头,沉声道:“本王虽是监国皇子,但在这上京之中,却也是如履薄冰。”
他停顿了片刻,目光如炬地望向夏言:“国丈大人,你可知道博望侯东方曜此刻在何处?”
夏言微微一愣,随即回答道:“难道他不在上京城吗?”
赵胤乾摇了摇头,面色更加凝重:“根据可靠情报,东方曜已在赶往雁山关的路上。”
夏言听到这话,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他虽不直接参与党争,但对朝中势力的分布和动向却了如指掌。
博望侯与康王之间的紧密联系,他自然也心知肚明。
此刻,夏言的脸上露出了惊愕的表情,他脱口而出:“雁山关...难道康王想要......”他的话语未尽,但其中的意味已经十分明显。
赵胤乾没有直接回答,但他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他轻声叹道:“眼下父皇病重,瑞王和康王两派势力暗流涌动,赵国已经处于风雨飘摇之中。但无论如何,边关的兵马不能轻动。一旦雁山关有失,被西梁趁虚而入,赵国将面临内忧外患的困境!”
夏言点了点头,他深谙宫廷政治之道,自然明白赵胤乾的担忧并非空穴来风。
他沉吟片刻,郑重地说道:“殿下放心,老臣会全力支持您。只要我们齐心协力,赵国必定能够度过此次难关。”
赵胤乾从怀中掏出一枚金光闪闪的虎符,递到夏言手中:“国丈大人,这是雁山关的虎符。我需你亲自前往雁山关一趟,阻止东方曜。”
夏言接过虎符,神情坚定地说道:“承蒙殿下信任,老臣必不辱命!”
赵胤乾又补充道:“雁山大营的虎贲军统领韩蒙是本王可信之人,你到了雁山关,遇事可找他商议。他一定会全力协助你。”
夏言点了点头,他明白时间的紧迫性。
他转身对赵胤乾一拱手:“事不宜迟,老臣即刻动身!”说罢,他便匆匆离开了书房。
片刻之后,夏海棠抱着襁褓中的赵无忌,步履轻盈地走进了屋内。
她的脸上带着初为人母的柔和与喜悦,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生怕惊扰了怀中的小生命。
蓉嬷嬷紧随其后,目光中满是关切与守护。
夏海棠环顾四周,发现屋内只有赵胤乾一人,不禁有些疑惑。
“殿下,不是说我爹爹来了吗?怎么不见他人?”夏海棠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失落,她本以为今日能与父亲团聚,共享天伦之乐。
赵胤乾从座位上起身,走到夏海棠面前,轻声解释道:“辅国公临时有事,先行离去了。他也很想见你和小无忌,但无奈公务繁忙。”
夏海棠闻言,虽然心中有些失落,但也理解父亲的身不由己。
她轻轻抚摸着赵无忌的小脸,柔声哄道:“宝宝不哭,外公下次再来看你哈!”
然而,赵无忌似乎并不理解母亲的安慰,仍旧啼哭不止。
赵胤乾见状,上前一步,从夏海棠手中接过赵无忌。
他轻轻摇晃着襁褓,扮起鬼脸来逗弄无忌。
他轻笑道:“无忌呀,你是小男子汉,哭鼻子会被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