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朝霞染红了天边,赵胤乾一行人便已经整顿好行装,策马扬鞭,向着前方的长安城疾驰而去。
马蹄声在空旷的官道上回荡,伴随着清晨的阵阵微风,显得尤为嘹亮。
他们驰骋不久,便看到前方有一群人影涌动。
那些人是密密麻麻的长安百姓,或坐在马车上,或推着牛车,每个人都拖家带口,脸上写满了仓惶与不安。
他们迎面走来,与赵胤乾一行人的队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赵胤乾见状,顿时心生疑惑,难不成长安城已经被燕军攻破了?
“吁!”他勒紧缰绳,让战马缓缓停下,随后纵身下马,走向一位看似年迈的老伯。
他拱手施礼,问道:“老人家,天色尚早,你们这般行色匆匆,是要去往何处?”
那老伯抬头看了赵胤乾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随即被深深的忧虑所替代。
他长叹了一口气,道:“你们是外乡人吧?实话告诉你们,燕军已经逼近长安了!我们这些人,都是准备一路南下,暂避战火的。”
赵胤乾闻言,眉头紧锁。
他沉思片刻,道:“老人家,大敌当前,我们应当同仇敌忾,一致对外。你们若是都这般携家带口逃窜,若长安沦陷,国将不国,你们躲到南方又能如何?”
那老伯闻言,却只是苦笑一声。
他摇头道:“我们只是寻常的百姓人家,国家大事自有宫廷中那些达官显贵操心。我们这些人,眼下连饭都吃不饱,能做的也只是尽力保全自己一家老小的性命而已。”
赵胤乾听到这话,反驳道:“老人家此言差矣!有道是,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若每个人都抱着这样的想法,那谁来冲锋陷阵,保卫国家?”
那老伯听了赵胤乾的话,沉默了片刻。他长叹一声,说道:“这位公子,也许你说得对,但我们这些百姓又能做什么呢?”
“魏国赋税沉重,律法严苛,百姓生活苦不堪言。这个王朝伤我之深,我实在找不出为其拼命的理由!”
赵胤乾听着老伯的话,心中五味杂陈。
他明白这些百姓的苦衷,也理解他们的无奈。但他更知道,一个国家的兴衰不仅仅取决于那些达官显贵,更取决于每一个普通的百姓。
只有每个人都愿意为国家付出和奉献,这个国家才能真正的强大起来。
他望着那些渐行渐远的百姓,他们的背影在朝阳的映照下显得那么渺小和无力。
赵胤乾摇头轻叹:“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随后,他再次催动战马,向前驶去。
不久,长安城的巍峨城墙便映入眼帘。
只见城门口,魏国早已安排了盛大的欢迎仪式。鼓乐齐鸣,皇旗飘扬,士兵们列队整齐,气势如虹。丞相齐田富站在城门最前方,面带微笑,亲自迎接赵胤乾的到来。
“老朽恭迎镇北王殿下!”齐田富的声音洪亮而恭敬,“请镇北王下马,换乘礼部车驾直入皇宫。我家陛下已在宫中设宴,为殿下接风洗尘。”
赵胤乾望着这熟悉的城池,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感。
他跨下马背,轻叹一声,“长安城,我又回来了。”随后,他坐入了一辆魏国早已准备好的华丽马车之中。
齐田富也紧随其后,坐入了马车。他掀开帘子,对车夫下令道,“进宫!”随着他的一声令下,马车缓缓启动。
赵胤乾的随行人员则紧随其后,浩浩荡荡地向着皇宫进发。
马车内,齐田富率先打破了沉默:“镇北王殿下能来魏国,实则是魏国的荣幸啊!”
赵胤乾微微一笑,道:“齐相这拍马屁的功夫见长啊!本殿下之前质居长安十年时,你可不是这般态度。”
齐田富闻言,脸上露出尴尬的笑容,“此一时彼一时嘛!当时殿下乃是赵国质子,老朽也是奉命行事,多有得罪之处,还请殿下海涵。”
他顿了顿,又试探性地问道:“不知镇北王殿下此行可是为了赵国出兵援魏一事?”
赵胤乾没有直接回应他,而是目光锐利地问道:“我这一路走来,发现不少百姓向南逃去。齐相,你老实告诉我,燕军还有多久便会兵临长安城下?”
齐田富闻言,脸上露出为难之色,支支吾吾道,“这......这......”
赵胤乾见状,脸色一沉,道,“若齐相不肯说真话,我这就返回赵国了!”说着,他猛地掀开帘子,就要对外大喊。
齐田富见状,急忙拉住他的手臂,打断他道:“镇北王殿下息怒!我说,我说!”
赵胤乾放下帘子,冷冷地道:“还不快说!”
齐田富深吸一口气,沉声道,“据探子回报,叛将顾成武已率领先锋大军直扑长安,其势如破竹,锐不可当。预计不到一月时间,就会抵达长安城下。”
赵胤乾紧锁着眉头,眼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他转向齐田富,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齐相,敢问长安城中的兵马,确切数目是多少?”
齐田富深吸了一口气,支支吾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