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高旭回应得颇为淡然:“据太医所言,皆是因病而终。”
燕昭明闻言,眉宇间透露出几分疑虑,他心中暗自思量,燕国的近几任太子,皆是风华正茂,为何会在这个年纪,纷纷被疾病所困。
“可他们正值盛年,却接连离奇离世,这其中岂不蹊跷?”
面对燕昭明的直言不讳,燕高旭眼神微微一凛:“四弟,你究竟想说什么?”
燕昭明毫不避讳地指出:“自母后垂帘听政以来,月氏家族势力日益膨胀,几乎独揽燕国朝纲。几任太子之死,定与月家难脱干系!”
提及此,燕高旭心中不禁泛起涟漪,思绪飘回至自己十岁那年,他被皇后月姬收为养子。月华虽不是他亲舅舅,却也对他关怀备至。
此刻,面对着眼前的挑拨之言,燕高旭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四弟,你休要在此挑拨离间,企图破坏我与舅舅之间的情谊!此等拙劣之计,我岂会上当?”
“皇兄,帝王之家,本就薄情寡义。况且,月华虽称舅舅,却非我们的血亲。这一点,你我心知肚明。”燕昭明冷笑一声,话语中透露出几分凉薄。
“血亲与否,于我而言,并不重要。”燕高旭冷哼一声,“况且,我已非当年的懵懂稚子,任由他人摆布。有朝一日,我若为帝,必会彻底清除这些外戚势力。”
燕昭明点了点头,“皇兄,如此甚好,那我们就各凭本事争夺这储君之位。”
燕高旭眼神中闪过一丝冷意:“好,四弟,你可要小心了,皇兄我绝不会手下留情。”
“皇兄,我也要提醒你,这一次,我与你赌的,可是命。”燕昭明语毕,毅然转身,大步离去。
与此同时,不远处,一名内侍悄然偷听了这场对话,同样悄无声息地转身,消失在视线之中。
燕昭明回到自己的府邸后,与曹子建痛饮起来。
燕昭明举杯豪饮,感慨道,“哎,要不是忽然冒出个赵乾,这翰林学士之职就是子建你的了。若我能在母后身旁安插亲信,就能最先洞悉宫中的一切。”
曹子建淡然一笑,宽慰道:“四殿下勿需介怀,这赵乾也不是大皇子之人,这一局,顶多算平局。”
燕昭明苦笑摇头,自嘲道:“可是我毕竟不是嫡出啊!这朝中百官,大多人心倾向我那皇兄。子建,如今我的处境,实则是愈发艰难了。”
曹子建正色道:“四殿下勿忧,家父身为兵部尚书,手握兵权,愿誓死效忠殿下。若真到那一步,我等必血洗长安,力挽狂澜。”
燕昭明眉头紧锁,内心矛盾重重,兵变是他最后的无奈之选,却也害怕其带来的动荡与代价。
他忧虑道:“如今新朝初立,人心未稳,我实不愿再动干戈。且若帝位得之不正,恐怕会留下千古骂名。”
曹子建闻言,正色道,“我们燕人能覆灭魏国,在云顶大陆立足,四殿下你功劳最大,这燕国的皇位,理应由你来坐。”
此时,一旁站立的玄铁宗宗主秦西鹤适时插话:“四殿下,老夫有一计,或可助您荣登大宝。”
燕昭明眼前一亮,急问:“哦?秦宗主有何高见?”
秦西鹤微微一笑,目光深邃:“四殿下试想,若燕国皇室中仅余您一位皇子,那皇位岂非自然归于殿下所有?”
燕昭明闻言,心中一动,却仍带疑惑:“秦宗主此言,莫非是想……”
秦西鹤轻轻点头,似有默契,继而提醒道:“四殿下可还记得平西王之祸?若一再退让,恐怕难保自身安全。”
燕昭明神色微凛,回忆起平西王在平阳关内的猝然遇刺,心中暗自揣测,此事定与大皇子燕高旭脱不了干系。
秦西鹤见状,进一步提议道:“此事若交由我玄铁宗操办,即便不成,亦不会累及殿下分毫。”
曹子建亦附和道:“江湖中人行事隐秘,用之得当,定能助殿下一臂之力。”
燕昭明眼神微敛,他深知秦西鹤此举必有所求,江湖中人,无利不起早,此乃常理。
于是,他抬头问道:“秦宗主,您所求为何?”
秦西鹤直言不讳:“他日若四殿下登上帝位,愿我玄铁宗能晋升为燕国第一大派。”
燕昭明略一思忖,爽快应允:“好,本殿下应允此事。”
曹子建适时提醒:“四殿下,秋猎将至,此乃天赐良机,大皇子定在其中。”
燕昭明眼神闪烁,意识到秋猎之会正是实施刺杀计划的绝佳时机。
他随即下令:“秦宗主,速命宗门高手准备,一切听我号令行事。”
秦西鹤躬身领命:“遵命,殿下。”
夜幕低垂,云麓庄园内灯火阑珊。
赵婉儿得知兄长赵胤乾被册封为燕国翰林学士后,好奇地询问:“九哥,翰林学士这官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