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知道李映谦?”沈青云好奇地问。
“我学老板的。”他指了指吕望溪离开的方向。
“那李二少爷,你为什么非要跟着我学处事方法呢?我能教你什么?”沈青云问。
“世俗常人,我只认识你。”他说,“我想和你们一样,但除了这里没地方能教我怎么才能和你们一样。”
沈青云被莫连迁猛地从座位上挤掉,她趔趄了一下:“好可怜。”
“你怎么不同情我呢?”莫连迁斜眼瞪她。
“你也可怜。”沈青云笑哈哈地拍了拍莫连迁的肩,“二少爷,不过望溪说得对,医馆可不是你学习世俗腔调的地方,更何况又有一堆人跟着你,这儿应是清闲之地给病人休息的。怎么说呢?你还是少来吧。”
沈青云被吕望溪勒令留下来给她打工,补偿她莫名其妙多了两个脾气都很难处理的小二,一个是听不懂说什么,一个是犟得像驴使唤不动,还要时不时赶走自以为隐蔽遛进医馆的李映谦。
于是沈青云不得不再赶回家里告诉他们自己在皇城谋了差事,会定期往家里寄钱。被担忧了好一顿,连连说沈青云就放心家里吧,一切都好,最后被沈青凌告诫绝不要与权贵扯上关系,沈青云只能昧着良心称是,一直到下午才回到医馆。
“恩人,这是你的书吗?”塞缪尔右手捧着他的水晶球,左手拿着扇火的小蒲扇,把几本书夹在手里艰难地递给沈青云,“上午你走之后马上就送来了。”他一边说一边想词。
沈青云笑了笑接过书:“你的官话水平有点提升啊。”
塞缪尔歪了歪脑袋:“谢谢。”
沈青云高高兴兴把书揣在怀里,跑到三楼给佣人们住的房间里,把书跟宝剑放在一起:“终于来了!”她摸着剑的白色雕金纹路。
“沈青云,吕老板托我告诉你,马上就去赶人。”沈青云刚把剑书放好就听到“咚咚”的上楼声,莫连迁端着喝了一半的药碗敲了敲沈青云的门。
“知道了。”沈青云答道,那少爷又偷偷跑来了。她打开门:“你的病还没有好吗?”
“病了这么多年了,哪儿是一时间能好的?”莫连迁轻轻笑。
沈青云看着他长长的白头发在风中飘啊飘,忍不住扯住了一撮,又迅速放手了:“嗯……你这个是天生的还是……”
话未完便被打断:“姑娘喜欢我的头发?”莫连迁温润地笑,从身侧摸出一把短刃,利落地割断一缕打了个结:“送给你。”
沈青云的脸“腾”地红了:“不行不行不行……这个这个,不行不行不行。”她连连摆手,连自己想问什么都不问了,慌慌张张跑走了。
莫连迁笑意渐渐散去,盯着沈青云逃走的楼梯,眼神深邃:“……要是我能像你就好了,呵呵,不知你是太天真还是心计深沉,连污蔑你的机会都不给我。”他说出那两个字的时候,自己也愣了一下。
污蔑?是啊,他就是看不得别人好,他这么悲惨,爹不疼娘不爱,一身病不知道什么时候死了,为什么别人就能过得那么好呢?权贵异族他动不了,连同为平民的沈青云也动不了吗?明明当初赢他都是用了奇特力量的。
对啊,奇特的力量。为什么沈青云有而他却没有呢?上天总是眷顾别人而遗忘他吗?
沈青云,不仅能力奇异,还被权臣之子青睐,被异族人作为恩人报答,被全国最有声望的医师看作知交,家里生意不错,得父母兄长偏爱,还有他不知道的关系吗?要是沈青云不被众人追捧,一落千丈该多好。莫连迁把那缕头发收进腰袋,把药一饮而尽,看向窗外。
沈青云急匆匆跑下楼,不过很快就松了一口气。李映谦这小子不知怎的被姑娘们发现了,他正不断被往外扑,姑娘们都巴不得挂在他身上,沈青云就算什么都不做,李映谦也很快会被挤出门外。
沈青云转头看向柜台,吕望溪正怒目圆睁地盯着他。她心里偷乐,假装没看到疯狂朝她递求救眼色的李映谦,跑去招呼患者了。
果不其然,李映谦没一会儿就被推出了门,他被挤出去的时候身上还扑着一个姑娘,哈哈,不知 明日皇城又会有怎样的传闻了,要是被本人听到就更好玩了,沈青云笑眯眯地擦桌子。
“哼,总算被挤走了。”吕望溪没好气地说,“他走了正好,我们吃饭吧。”
沈青云想着她的剑谱,心不在焉地扒完饭,十万火急般把自己的碗筷洗了就冲上楼拿,只留下吕望溪“狼吞虎咽对身体不好”的告诫,她对着沈青云离开的方向,哼声道:“谁管得住你啊!”
沈青云翻出剑术入门篇章,对着图示和注释有样学样比划起来,不知过了多久,天色渐暗,医馆点起了灯,沈青云始终觉得自己做得不标准,身上的气总流转不畅,几个简单的动作都把她练得大汗淋漓,气喘吁吁。
沈青云神色受挫地坐到旁边的台阶上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