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梦呢？”莫霏把沈晶云和他拷在一起，解开了天赋，沈晶云垂着眼眸问道。

    “死了。”莫霏扯了一下手铐，沈晶云手腕一痛，颇为无力地往他那里靠，手铐是特制的，被锁住的人天赋能量有多强，它的天赋能量反作用就有多强，以其人之矛攻其人之盾，更别提它此时锁的是两个人。

    沈晶云眼神黯淡下去：“为什么要杀她，你都把张林忽悠瘸了。”

    莫霏睨了她一眼没回答。

    沈晶云也真是疯了，她竟然和莫霏在讲道理，不过现在的形势不容沈晶云沉溺于悲伤中，祁风还被架着：“祁风你打算……”

    “杀了。”莫霏扯着沈晶云往前走，走到祁风面前，沈晶云很没面子，她看向地面。

    “怎么？跟我炫耀你的战利品？”祁风总是云淡风轻，他看着沈晶云，不知是什么眼神。

    “你努力这么久还是为他人作了嫁衣，没有你步步引导我可收不了今日的渔翁之利。”莫霏冷声说，不过他的嗓音却是蕴含着喜悦，成功者的喜悦、大仇得报的喜悦，他本来就应当胜过祁风，“我没想到你居然亲自把她送到我这里，算我善心大发，让你临死之前，最后看一眼你的努力结果。”莫霏罕见地笑着。

    “和天神之眼说再见吧。”他确实心情很好，语音语调都是雀跃的。

    祁风不能死，他死了就再没有能与莫霏势均力敌的人能把沈晶云救出来了，沈家不行，沈家目前被所有家族排挤，根本无法派人救沈晶云；吕家势力微小，且天赋在救人方面毫无优势；李家阵营飘忽不定，有时帮着沈晶云有时又翻脸不认人，沈晶云无法寄希望于他们。

    只有祁风人脉广阔，实力强大，他能够调动的资源是有可能救沈晶云的几个阵营中最多的，尽管先前大闹一番，他的人脉被消耗不少，但祁风的交际能力和谈判水平足以快速修复一小部分人脉。

    多一个人就是多一份希望，沈晶云被莫霏活捉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实，而她也不会束手就擒，在被抓的一刻开始，她的逃脱计划就应该开始了。祁风是没办法同时打两个的，一对一还有些希望，水天实力强大，沈晶云一眼就能感受到，至于镜地似乎没有什么存在感，不过沈晶云清楚，哪怕镜地再弱，二对一的祁风只有死路一条。

    眼看莫霏就要下令动手，沈晶云喝令道：“谁敢杀他！”

    沈晶云冻出一柄匕首浅浅地刺向自己的颈动脉，她没有足够强大的筹码可以拿来和莫霏博弈——除了她自己的命，沈晶云已经不止一次通过“不要命”的手段逼迫敌人收手，无耻、但是好用。

    “他死了，我跟他一起死。”沈晶云的脖子上已经淌下了一道血迹，虽然她拿手铐无可奈何，但她至少还能决定自己的命。

    她怎样都无所谓，但就是不能死，哪怕活得只剩一口气，也不能死，莫霏抬起的手又僵硬地放下了。他变回了冷脸，沉默片刻：“他对你很好么？你能为他去死？”

    祁风对她烂得和狗屎一样，但沈晶云不能这么说，她摇摇头，又点点头。

    莫霏很不理解，他好不容易得到了杀祁风的机会，结果竟然被天神之眼的“钥匙”威胁了：“我可以给你比他更好的条件，你们只是盟友罢了，换一个也无伤大雅，仅仅是打开天神之眼罢了，事成之后我不会杀你。”

    莫霏可能说的是真话，也可能是在骗沈晶云，但是沈晶云的目的不是为谁打开天神之眼，而是得到天神之眼，说白了大家只知道天神之眼，根本不知道天神之眼是一个意识体、是一个残缺的神，它到底有没有影响世界的力量还犹未可知。

    不过沈晶云可不敢就这样让天神之眼落到别人手里，万一它真的有无边神力，天赋者和普通人的黑暗时代就要到来了。

    沈晶云和祁风、莫霏都是敌人，她和每一个有心争夺天神之眼的人都是敌人，于是她又点点头、摇摇头：“是盟友，但不是一般的盟友。”沈晶云也不知如何解释，她不能当莫霏的面说她跟祁风完全就是利益伙伴的事，这样她就自我冲突了，她可还盼着祁风能把她从莫霏手里捞出去呢。

    “那是什么非他不可的关系么？”莫霏盯着沈晶云流血的脖子。

    沈晶云一时语塞，意识到话题往一个不太好的方向发展了，再这样下去，她和祁风真要对外宣称是奇特的关系了。

    “就是你想的那样。”祁风接过话头，“对她而言非我不可，对我而言非她不可的关系。”他倒也没说错，但沈晶云听着怪怪的，也罢，总比为了借口而编造一个具体的关系好。

    沈晶云看见莫霏的表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破裂了，他来回打量沈晶云和祁风：“你？”他冷笑道，“你也能体会到感情？”

    “谁说不能呢？”祁风回答，但沈晶云敢打赌他现在心如止水。

    莫霏陷入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沈晶云举着匕首，手都有些酸了，莫霏才说话：“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