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之天跑上前扶住她：“晶云，要是实在不行就……”

    沈晶云甩了甩头，声音在发抖：“我不怕！”

    李之天抿着嘴拍了拍她的背。

    沈晶云反反复复地爬起来，酝酿能量，然后再跌到地上，不行，必须快点去制止沈霖泉，然而她四肢虚弱，只能勉强站起来，李之天扶着她：“别继续了，你的身体承受不住。”

    沈晶云目光凝在眼前一小块地面上，许久，她说：“可以。”

    李之天摇摇头：“就算你和沈霖泉是兄妹，你们也不是从小就长在一起，约有十几年不见，你有必要为他拼成这样吗？”

    “我才不是为了他呢，沈霖泉把我打成这样，我恨他也来不及。”沈晶云咬着牙，“我是为了我爸爸——沈家！”

    李之天歪了歪头。

    “你不懂！”沈晶云说。

    “我带你一起过去。”李之天搀着她的手臂，尽管他无法理解沈晶云的想法，但他还是选择相信她。

    沈晶云摇头，她不想李之天牵扯其中，瞬移用在跑路上是快，可问题是对面是莫霏，他天赋能力的覆盖范围不小，他的天赋于李之天而言简直是天克，只要莫霏发动天赋，李之天可算是倒了大霉，沈晶云不乐意拿他的安危作赌。

    此外，还有一个办法，不过沈晶云有些难以启齿。是了，血液也能传递天赋能量，作为临时能量补给相当有用，只是——只是……沈晶云默默叹气，李之天会答应吗？

    她沉默着，李之天担忧地看着沈晶云，而她看着地，又时不时瞟一眼李之天，没办法了，现在不是犹豫的时候，沈晶云嘴唇干裂，艰难地开口：“天赋者的血液里也流淌着天赋能量，尽管有卫生问题——不，不建议……咳咳，但它作为能量载体是非常……”

    李之天意会了沈晶云的意思，他点点头，抽出腰间的匕首，往自己的左小臂上捅了一刀，沈晶云惊愕地看着他：“将就吧。”他说，“不刺到血管，血很快就不流了，你就当自助餐，请享用。”

    沈晶云捧着他的手臂，缓缓地，有些尴尬地，用唇碰到了他的血。

    李之天笑笑：“血在人体里不算干净的东西，要是生病了可不要来找我。”

    沈晶云嘴上沾到了一些血，她笑笑：“那我就怪创世神吧。”沈晶云把他的手举高，含住快要滴落的血液，和她想象中一样，活血里流淌的天赋能量比在地上的死血要多得多，而且更活跃，更有力。

    她像进食美食一般，以撕咬的嘴型咬住李之天伤口那一块，她尽可能不让自己的牙齿磕碰到他的手臂，但无法完全避免，李之天时不时皱眉，不过他还是坚持站在原地，被当作“食物”的那只手动都没动。

    血非常难喝，沈晶云不建议任何人因为好奇心尝试，她不是个认真上课的好学生，就算这样，她也记住了生物老师讲的——身体中的代谢废物会依靠血液循环排除。一股铁锈之气很让她反感，要不是迫不得已她才不会喝血，天赋能量倒是恢复得很快，沈晶云感觉到自己的能量丰盈了起来，于是她放开了李之天的手臂。

    这咸腥的血气在她喉咙里挥之不去，沈晶云有点犯恶心，这不是李之天的问题，这是她自己心里膈应！沈晶云只是单纯讨厌血味儿，经历这么多场战斗，血只让她联想到受伤和疼痛，换作以前她也不喜欢，因为只有生病的时候，去医院抽血才会见血。

    总之喝血不算美好的回忆。不过沈晶云脸上没有表露出来，她用冰把李之天的伤口冻住，时间紧迫，但沈晶云还是深深给他鞠躬：“谢谢。”她说，“没把你吸贫血吧。”

    李之天笑得眼睛弯弯，他把衣袖放下来：“有点儿，以后你转职去当吸血鬼吧。”

    真讨厌！于是沈晶云悄悄瞪他一眼。

    她可没准备跟李之天打趣，沈霖泉此时早已不见影儿了，必须趁他反水莫霏之前截停他，不然，沈家性命堪忧。沈晶云皱起眉，扭了扭手腕，如今应该有化雾的能量了，她刚作势要走，李之天猛地出声了。

    “这一切结束以后还有机会再见吗？”

    沈晶云背对着他眨眨眼：“如果你能记住我。”她化成一缕雾，乘一阵寒风之势飘去。

    李之天感觉一丝凉意涌上心头，是不是十二月了？今年也快过去了，话说，明年沈晶云是不是就成年了，再见的时候，送她什么礼物好呢？

    沈霖泉愤怒又愧疚得心情震得他浑身发抖，他一路斩草除根，把能认出来的联盟的人统统杀光，一路上冲到了沈家门口，莫霏坐在顶层的高台上淡淡地看着沈霖泉。

    看来，是失败了啊。他嘴角勾一抹残酷的笑。沈家——看来是保不住的了。

    忽然，一道冰凌，扎进沈霖泉后脚跟附近的地面，发出轰然一声，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莫霏眯起眼睛，事情好像稍微有点出乎他的意料，罢了，对付沈家如同瓮中捉鳖，不用急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