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张世康表现出来的不止是傲慢、无知,甚至还带上了贪婪。
这让朱慈烺兄妹俩十分的不解,他们二人跟张世康相处,也有一段时间了。
认为他们这位有点无厘头的张师傅,虽然总会说些奇奇怪怪的话,但性格跟傲慢和贪婪是毫不沾边的。
但兄妹俩知道他们的张师傅是在谈大事,都并不敢打扰。
“公爵阁下,银子都在那里。”达文西指着大海的方向道。
“都在大海里!”他的目光十分坚定,似乎是想让张世康明白,海贸里究竟蕴藏着多么庞大的财富。
“啥?你把银子都给扔海里了?
大胆!你这狗贼,扔海里都不给本帅,你是不想活了?”张世康再度震怒,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茶碗都要跳起来。
达文西闻言吓的赶紧起身解释: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海贸,海洋贸易!
只要公爵阁下能跟我们荷兰国做贸易,就会有很多钱,银子。”
达文西本来不想如此快速的表达自己的需求,这在谈判桌上是十分不利的。
可是面前这个年轻的大明公爵,脾气实在是太不稳定了,他担心再乱说话,很可能就走不出这个地方了。
大明的贵族,果然比大明的官员更加的傲慢和无礼,达文西心道。
作为荷兰驻东番岛的理事,他这几年一直在想方设法的跟大明朝廷接触。
但也不知道是因为他倒霉,还是说大明朝廷真的行将就木,遇到的官员不是腐儒就是贪财,或者既傲慢、又贪婪。
达文西倒是也没因此而退缩,毕竟大明这块土地人口众多,拥有着十分庞大的市场潜力。
只要他能将这个市场打通,在公司里必然就立下大功,到时候凭借自己对周边势力的了解,说不定就可以被提任为下一任的东番总督。
去年的时候,达文西得知大明朝廷发生了剧变,崛起了一位新贵族,竟然一口气将大明的官员杀了一个遍。
于是从那时候起,达文西就一直在着人打听着这位大明国新贵族的消息。
他认为既然大明国发生了剧变,可能也是他们荷兰人的机会。
可如今看来,大明国的官员和贵族,都实在太不靠谱了。
以大明国的人口数量,必然对各种消费品都有着很大的需求,而他们欧罗巴人又那么需要大明的瓷器、丝绸和茶叶。
只需要他们这些官员和贵族稍微动动手,把贸易一做,不就能得到很多银子吗?
可他们就只会贪婪的要银子,目光短视的令人发指。
说老实话,此时的达文西极度的失望,认为大明果真是行将就木了。
“海洋贸易?”张世康露出很是疑惑的表情来。
可能是演技实在太好了,以至于朱慈烺小声的提醒道:
“张师傅,咱大明一直有禁海政策,百姓片板不得入海。”
“哦对呀,达文西,朝廷不让啊!说是什么与民争利?”张世康道。
朱慈烺闻言,更加确信张师傅就是在演戏,因为张师傅不止一次与他调侃过朝廷官员嘴里的与民争利,那些官员实在是太无耻了。
“公爵阁下,我可以告诉您一个秘密。”达文西略带着几分神秘道。
“哦?说来听听。”
“大明虽然禁海,但其实贸易却一直都未曾停歇,只不过是那些官员不告诉大明天子罢了。
他们……是在走私。”或许是担心说的不够直白面前这位看起来傻了吧唧的大明贵族听不懂,达文西再度解释道。
“什么?谁人敢走私?本帅杀他全家!”张世康佯装大怒。
达文西并不质疑张世康的言辞,因为去年这位大明贵族就杀了数万的大明官员及其亲属。
“尊贵的公爵阁下,我的意思是,海洋贸易是禁止不了的。
这就如同人的贪欲一样,不论如何施加法律,总会有人贪污腐败。
既然如此,大明朝廷为何不开放海禁呢?
与我荷兰国做生意,这份利润,就该属于公爵阁下以及大明的天子!”达文西脸上带着笑意,一副都是为大明朝廷考虑的样子。
“你不对劲儿!”张世康琢磨了一会儿,突然面色很是不善的对达文西道。
他的亲卫们立马又开始抽刀子,达文西的心脏立马又提到了嗓子眼。
“跑这么大老远,就是要给我大明朝廷送银子?
你难道是做慈善的吗?
说!你到底意欲何为?”
“公爵阁下息怒!我真的只是想跟大明做贸易呀!
您应当知道,做生意便是互通有无,您能从生意里获取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