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却是摇头道:“若是太后真如此行事,那岂不是让两个孙儿的隔阂更大了?”
闻言,卫贵妃仔细想过后,认同地点了点头,“娘娘所言有理!”
“不过不下死手,却不代表着还会同从前一样。”皇后娘娘勾了勾嘴角,“总之得注意着那边一点儿。”
“何止是该要注意着那边?皇上将闵王的婚期定在一月之后,可真是够急的,先前赐婚时未定下婚期,这下可真是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近来不管是恒王府、闵王府乃至陆家,怕是动作都得加快了。”卫贵妃意有所指地说着,又补充一句,“闵王到底是已经有了封号的皇子,婚宴总不能寒碜吧?”
“有太后和皇贵妃在呢,再不济还有陆家在,总之是寒碜不了。”皇后答道。
她看向了侯府的几人,最后视线定在了晏姝念的身上,开口说道:“若是不出意外,或许世子能在闵王的亲事前后回京了。”
既是看着晏姝念说的,晏姝念自是该要接话,所以她应答道:“不论何时回来,臣妇只愿这次世子回来,便是一切尘埃落定之时。”
“本宫也是这般想的,皇上的身子已经显出了败色,也该要让一切都尘埃落定了。”皇后娘娘站起身来,视线朝着远处只能窥见一角的宫殿望过去。
皇后的脚步经过晏姝念身边时停了下来,“你先前通过永乐给本宫提的请求,本宫应允了,待会儿晏姑娘会随同你们一道儿出宫!”
“臣妇谢过皇后娘娘!”晏姝念赶忙朝着皇后俯下身子。
“不必客气,应当说是晏姑娘自个儿争气,若非有她在,今日也就不会这般顺利了。”皇后一边说着,步子已经朝着外边走了出去。
等着太子妃随同皇后娘娘一同离去,侯府三人并未在卫贵妃这儿久留。
到宫门时,晏姝宁已经候在了侯府的马车边上。
“夫人,是堂姑娘!”绿柳先看到了晏姝宁,所以出声提醒道。
侯夫人和老侯夫人闻言朝着马车边上看过去,已经看了她们的晏姝宁已经快步上前。
“拜见老夫人、侯夫人!”晏姝宁毕恭毕敬地给二人行了一个大礼。
侯夫人亲自上前将人扶起,“晏姑娘这是作甚?何必行如此大礼?”
“是姝宁给侯府添麻烦了!”晏姝宁说话时声音都有些颤抖。
从被皇贵妃“接”入宫的那一日起,她每天都是将脑袋拴在裤腰带上过日子,生怕稍不注意就将脑袋给丢了。
等到出宫的这一日真的来临时,她想着那些在宫中的日子还有些后怕。
幸好还有堂妹在,若非有堂妹,她哪能这么轻易地便有了离宫的机会?
“你这孩子说的是哪儿的话?是你自个儿争气,不然没有人能帮得了你。”侯夫人拍了拍晏姝宁的手。
扭头对着晏姝念说道:“先将堂姑娘带回侯府休整吧!”
“是!多谢母亲体谅!”晏姝念道。
“咱们一家人何必说两家话?”侯夫人嗔怪地扫了晏姝念一眼。
一路无言,抵达侯府,晏姝宁随着晏姝念一同去往轻尘阁。
等着伺候的下人们尽数退下,晏姝宁这才泄了力气,瘫坐在贵妃榻上。
“堂姐这是怎了?在宫中可还过得舒坦?”晏姝念打趣道。
晏姝宁有气无力地朝着她摆了摆手,没好气地说道:“你瞧着我这样子像是过得舒坦的吗?”
进宫不过十来日的光景,晏姝宁从未觉得日子那么漫长过,整个精气神都和入宫前不能比了。
光是想想在宫里的日子,她又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难怪传言后宫是个吃人的地方,她亲身走过一遭后,才知传言不假。
“伯父和伯娘带着两位堂兄弟一齐跟着我父亲去了任上,不过悦儿和皓儿还留在京中,堂姐是想要在京中陪着他们,还是想要让我派人将你送去和家人团聚?”晏姝念直视着晏姝宁,正色问道。
既然人是她带出宫的,便送佛送到西,干脆将她安顿好。
不过晏姝念更加偏向于将堂姐留在京中,虽说她不会放任着弟妹们不管,但是毕竟一个人的精力有限。如今正是多事之秋,她又怀有身孕,也就不可能有时间能时常关注着弟妹那边。
晏姝宁到底是年长一些,而是行事颇有分寸,有她守着弟弟妹妹们,晏姝念也更为放心一些。
然而晏姝念的话音一落,原本还像是没有了精力一般,靠坐着的人,立马便端坐起来,“堂妹,你快些找个可靠些的人,将我给嫁出去吧!”
还未出宫时,晏姝宁便有了这个念头。
若非是因为她还是待嫁之身,也就不会有这么些破事儿了。
先前是她心气儿太高,从宫里走了一遭后,她可算是将自个儿的身份给认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