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西川问道：“你们这样大张旗鼓来追他，说明在这个过程绝不正常，对吧？”

    周望海回道“大人英明，在我们的整个过程中，他的下意识反应，表现出异乎常人的直觉和能力，所以，属下还怀疑，这个许伯达应该有修炼，而且境界不低，只不过有某种技能，可以伪装自己，让别人无法察觉到他的境界！

    这种刻意的伪装，显然另有所图，所以我们有理由怀疑，这个许伯达可能有问题。”

    杜西川微微点头，周望海是七境，而杨一平已经摸到了七境的门槛，又对凉州极为熟悉，两个人联合行动，如果许伯达真的只是普通人，怎么可能逃脱？

    杜西川默不作声，他生怕使用烛照引起对方的反应，让许伯达察觉自己已经开始对他有所怀疑，便只是竖起耳朵静静听了一下许伯达的呼吸，然后小声对周望海道：

    “我赞同你的判断，虽然从气机上来看，许伯达的呼吸确实不像修炼过的人，但是与普通人还是有所区别，很可能是他在刻意的伪装普通人的呼吸，但是呼吸这个事情随时随地都在进行，似乎是最容易控制的，但其实是最难控制的。

    所以我也同意你的判断，他是在刻意伪装，生怕旁人知道他会武的真相，等我找机会测试一下，就可以试探出他的深浅！”

    就算许伯达的伪装能力再强，但对于“灵枢烛照经”而言，可以照到每一处经脉的异常，不论许伯达把真力隐藏的有多深，都会被探测出来，不可能骗得过。

    但这样的行动一定要小心至致，万一要许伯达察觉到自己对他有所怀疑，很容易打草惊蛇！

    周望海连忙拍马屁道：“大人英明！”

    杜西川却夸道：“你们才真是厉害，只是因为许伯达在暗记上多看了一眼，便能察觉到他的异常，白马寺的情报刺探能力，真不一般！”

    周望海习惯性地拍马屁：“是大人指挥有方......那个，是大人那个......大人是有福之人，所以属下们也沾了点大人的运气！”

    这个硬拍的马屁实在说得有点儿尴尬，杜西川一时无所适从，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周望海。

    周望海也想到了异常，连忙转移话题：“这样一来的话，这件事就有些可怕了，一次这样的行动，必定需要有一名幕后者在暗中观察、协调和指挥，而许伯达可能就是那个指挥者。”

    杜西川的瞳孔猛地一缩，传音道：“如果按照你这样的推理，就是说，许嵩极有可能知道凉州贪墨的真相，甚至可能直接策划了贪墨案，他是我大渊最年长的官员，又是深居要职，确实有这样的可能性。”

    周望海的眼中闪过最深的恐惧：“这些年中，朝廷中文官隐隐形成了某咱松散的联盟，平日里都以清流自称，而许嵩作为首辅，隐然是这些清流的核心，其势力足以影响整个大渊的政治。

    这次，如果皇上是因为担心他可能会干预三司审案，所以才会把三司案放到谁也管不到的凉州的话，这件事将会非常可怕，皇上可能会动用雷霆手段，再办一次方谦案！”

    周望海的推断让杜西川的心中略略有些恍惚，此前他们一直在推测，是有人刻意把这些钱粮挪用成了军饷，在凉州城外藏了一支军队，可是按照周望海的推测，似乎这只一件普通的贪墨案，如果是那样的话，发生在凉州的一切，就显得更加吊诡了！

    他问道：“白马寺为什么推测是许嵩贪墨呢？”

    周望海左右看了看，小声传音道：“你知道许太师家里的生活有多么奢靡吗？根本不是你可以想象的，据说他一家一年的费用，足以养活一个凉州！”

    杜西川微微摇头：“许家再大，总也不可能过百人，可凉州有数万人，总不可能许家每一个人每天都要花费凉州一百个人的生活费吧？”

    周望海笑道：“你知道许太师的生活有多少奢靡吗？就我所知道，许嵩爱吃一道鸭掌豆腐的菜，为了做这道菜，许家每次都要杀一百多只鸭子。”

    杜西川却是笑了：“怎么可能？就算一个人食量最大，吃几个鸭子，也就饱了，怎么能吃得了一百个鸭子？”

    周望海呵呵冷笑：“你知道这个鸭掌豆腐是怎么做的吗？许家的厨子会把一块烧红的铁板放在地上，然后把鸭子扔了去，让鸭子的脚被铁板烫肿，然后把鸭脚斩下来，只取鸭脚中间最嫩的那一块肉，几十上百个鸭子，才能做成一盆鸭掌豆腐，而那些半死不活的鸭子，就统统扔掉！”

    杜西川惊得目瞪口呆！

    他所认识的凉州城永远都处于食物短缺的状态，虽然达不到易子而食的夸张程度，但是杜西川得确见过有人为了抢夺一点食物而当街大打出手甚至出手杀人的场景。

    凉州城是甚至还有一块碑，表扬一个孝子，在食物不足的情况下，为了让老妈活下去，而只能选择把自己的儿子活埋。

    在这个如此尊敬食物的地方，如何能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