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星泽安抚她,“这次不必大张旗鼓,今夜我带领五千精锐渡河,神不知鬼不觉的去往北疆,正好也可将狄戎人杀个措手不及。”
肃庄帝本来就不放心他去冒险。
现在一听他说只带五千精锐,面上忧虑更重,连连摇头。
“不可,朕给你十万精锐……”
乾星泽打断她,“如果大军全部调走,米兰会趁机而入。胡人那边刚刚灭国,许多老胡人对大烟并不是诚心归顺,如果战乱一起,大燕只怕万劫不复。”
乾星泽说的这些她都懂。
“可……”肃庄帝美眸含泪,欲言又止。
“放心。”乾星泽将她拥入怀中,“我向你保证,一定会活着回来。”
“你今晚何时走?”
“就子时吧!”乾星泽回道:“我走后,府中下人会对外称病,以免暴露行踪。”
“好。”肃庄帝紧了紧双臂,贪婪的嗅着乾星泽身上那冷冽的味道。
“元帅……”肃庄帝心口猛烈跳动,声音发颤。
“朕觉得昨夜表现过于生疏,不知元帅可否再给朕一次机会,朕一定好生伺候元帅……”
乾星泽知道这丫头是怕自己回不来,想要努力怀上自己的孩子。
乾星泽掌心在她那柳腰上游离,喉结滚了滚,“好。”
说完将她打横抱起,去了寝殿。
引得周围无数宫人侧目,大家看到这令人面红耳赤的画面,纷纷低下头,不敢再看……
柳姑姑没想到这两人精力如此旺盛。
明明昨夜折腾到天亮,这还没到午时,又去寝殿了。
他想提醒肃庄帝一句,色令智昏,色令智昏啊!
另一边的苗太妃听说这件事,气的直拍桌。
“乾星泽就是个狐狸精!”
居然把她的女儿给迷成了这样。
脸面朝臣,规矩礼仪,她全都不顾了。
苗太妃越想越气,吩咐宫人留意肃庄帝那边。
等乾星泽离宫,她便要去找自己的女儿好好教育一番。
谁知她左等右等,一次次听宫人禀报。
“圣上午膳没用,在寝殿没有出来。”
“圣上晚上也没用,还没出来!”
苗太妃惊的无以复加,他乾星泽是铁打的不成?!
算了,自己的女儿甘之如饴,她不管了!
今夜墨色浓重,天际连一点星光也没有。
子时刚过,犹如大山一般的楼船缓缓驶离港口。
乾星泽站在甲板上,与岸边的肃庄帝两两相望。
“血染江山画,怎敌你眉间朱砂,等我。”
他声线明明偏冷,语气也懒散平缓。
可肃庄帝却听出了难得的柔情。
她点头答应,心如刀绞。
那英俊的身影很快被夜色吞噬,她再也看不到,双目也瞬间模糊了起来……
“满船烟波,满眼星河。”她闭上眼,轻声呢喃,两行清泪落下。
“究竟何时才能斩尽来犯,何时才能与亲同归!”
她多么希望自己是一个寻常女子。
日日与夫君黏在一起,最大的烦恼便是一日三餐。
可她不是,她生在帝王家。
她要一次次的送自己亲人离开。
从前她送走了皇兄,皇兄再未归来。
今夜她又送走了一生挚爱。
无人知道她此刻心里的苦楚。
“你像风来了又走,我这心满了又空。”
肃庄帝默默落泪,隐忍着滔天情愫。
柳姑姑站在一旁,内心震惊的无以复加。
她看到了什么?
圣上居然哭了!
在她印象里,先帝驾崩,皇子战死,圣上也未曾掉过一滴眼泪。
她决然登上皇位,向大家展现的,从来都是果敢威严的一面。
今夜圣上居然为元帅哭了。
“哎!”柳姑姑叹息,上前劝道:“圣上,该回了。”
肃庄帝将自己包裹在黑色斗篷下,任由自己的情绪外泄。
她不想走。
她感觉离开这里,便离乾星泽更遥远了。
柳姑姑只好劝道:
“当心被人看到,泄露了元帅行踪。”
果然,肃庄帝听了这话,慌忙擦掉脸上泪痕,这才转身上了马车。
乾星泽这边离开大燕海域后,才命人将乾家军的军旗升起。
因为附近海盗横行。
有了军旗震慑,可以避免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