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听文帝此言,李恪三人之面色骤变。
这种惩罚几乎就是将他们囚禁了!一旦被囚,何谈太子之位之争?
“父皇……”
李恪猛抬首,面容悲戚,哀嚎而出:“儿臣……”
“住口!”
文帝忽而打断李恪的话:“你们是打算自己滚回去,还是朕派人送你们回去?”
送回去!
换句话来说,那不就是派人押回去!
李恪欲言又止,终是咽回。
原本想要为三人求情的人,这时也都识时务地缄口不言。
文帝正值盛怒之际,谁敢贸然求情,必触霉头。
三人悲愤交加,向文帝叩首,踉跄起身,怀揣不甘与屈辱,怅然离去。
直至三人离去,文帝之面色方稍显缓和。
“老八!”
文帝之目光复落于李川之身。
“儿臣在此!”
李川连忙起身。
文帝微微抬眼,说道:“朕在想该如何赏赐你的那些府兵,你有何见解?”
“这……”
李川面露赧色,笑言:“但凭父皇之意。”
他心中明了,文帝此举让他说,令他替他的将士请赏,以笼络人心,使将士为他效命。
不过很可惜,他不能这样做。
他还不想让文帝知道自己的城府,这样才能让文帝安心派自己去雁门关。
“你这家伙!”
文帝不悦地瞪了李川一眼,稍作思索后,继续说道:“朕记得,你那一千府兵,似乎仅有二十匹战马,可有此事?”
“确有此事。”
李川诚实地点头回应。
文帝接着说道:“既然如此,朕便借予你九百八十匹战马!”
“啊?”
李川心中涌起一阵狂喜。
真是好父亲啊!这是要将他的府兵全部转变为骑兵!
“啊什么?”
文帝再次不悦地瞪了李川一眼,严厉地说道:“你给朕听好了!这九百八十匹战马,乃是朕借给你的!待你从雁门关凯旋而归,需双倍归还于朕!”
“遵命!”
李川连忙应承。
所谓“借”,不过是托词罢了。
父皇此举实则是期望他能立下战功并平安归来!
唉!他如此做法,让自己更加难以萌生反叛之心。
但愿自己将来抵达雁门关后,这份父子之情仍能得以维系!
然而,李川深知,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
一旦自己在雁门关有所动作,一旦父皇发现自己被欺骗,他们父子之间的和谐时光或将就此终结!
“钟漠寒!”
文帝再次开口。
“小的在此。”
钟漠寒连忙上前。
文帝满含欣赏地看着钟漠寒,说道:“此番大获全胜,你功不可没!”
钟漠寒老脸顿时一红,躬身道:“皆是八殿下和王妃的功劳,小的不敢妄自居功。”
“不必谦虚!”
文帝摆手示意道:“谁的功劳,朕心中自有分寸!”
钟漠寒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心中却倍感苦涩。
这真不是他的功劳啊!
文帝沉思片刻后,欣慰的说道:“你身为老八的府兵,朕不便直接赐予你官职。这样吧,朕赐你宝马一匹,上等甲胄一套,并特许你见官不拜之权!”
听闻文帝的赏赐,在场众人无不投以羡慕的目光。
宝马之珍贵,自不待言。
对于征战沙场的将士而言,谁不渴望拥有一匹宝马良驹?
而上等甲胄,更是只有正四品及以上的武将才有资格穿戴。
至于见官不拜的特权,更是极具实用价值。
凭借此特权,钟漠寒在面见除文帝以外的任何人时,仅需行揖礼即可。
当然,在面对文帝时,他仍需按照礼制行礼。
需注意的是,见官不拜并不意味着入朝不拜。
钟漠寒稍感意外,随即恭敬地谢恩:“谢圣上隆恩!”
文帝轻轻挥手,示意钟漠寒退下,随后对李川说道:“朕已借给你近千匹战马,至于其他人等,朕就不一一赏赐了。剩下的,你自己酌情处理吧!”
文帝将赏赐其余人的权力留给了李川,再次为李川提供了收拢人心的机会。
“儿臣明白了。”
李川点头回应,心中满是喜悦。
真没想到,一场演武竟让自己收获颇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