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啊?整天没心没肺的,更不知道。只有我们感觉到肚子痛了,才知道来月事了。在战场上,天天作息不规律,月事经常不准的。”
听着朝云平静如水的话语,高皇后哀叹一声,“我可怜的儿!你们辛苦了!”
“王妃脉搏有力,是平安脉。”孙益德下了定论。
朝云起身,吴梦娇坐下诊脉,不出意外,也是平安脉。
三个王妃都诊看完了,没有一个怀孕的,皇后虽然失望,但也在意料之中。
最后到和王子们有染的宫女和侧妃了,十几个女人居然没有一个怀孕的。
直到最后,高皇后忽然想起门外还有一个胡姬,便宣她进来。
胡姬戴着手铐脚镣,叮铃咚隆地进来,坐在孙益德指定的凳子上。
孙益德亲自给胡姬把脉。他的手一搭上胡姬的脉搏,他的眉毛便不自觉地跳。高皇后也看得眉毛上扬,用眼睛询问孙益德。
孙益德确定是喜脉后,高兴地胡子直抖,忙起身跪倒,“恭喜皇后,贺喜皇后,是喜脉,是喜脉啊!天可怜见,终于有一个有龙子的了!”
高皇后喜道:“还真是大喜事,不过,胡姬这身份——我来问你,胡姬,你是否愿意嫁给安宁王当侧妃?”
“我,不、愿、意!”胡姬一字一顿,说得咬牙切齿。
“那你想怎样?”
“我想要自由,想回夕落大草原,想见我的父亲!”
“你要是平安生下龙子,我便放你回去,如何?”
“那要看我的心情了。”
“别管你是什么心情,来呀,把未央宫偏殿收拾出来,我要和她傍殿而居!”
“母后,万万不可!”朝云第一个阻拦。
“为啥?”
“她武功高强,轻功又好,一旦放她自由,她将危害后宫,就怕您也会有危险的。”
“我真诚对待每一个人,她要是不怕丧良心,那便杀我就是。”
“母后,您没经历过战场上的血腥场面,您不知道有多残酷。像他们刀头上舔血的游牧民族,从来就没有信誉可言。您看,咱们和西戎刚刚签订了边贸协定,他们便反悔了,咱们十几万将士正和她的母族打仗,她能安心在这里生孩子吗?您现在要听儿媳的话,不要以身涉险成千古恨啊母后!”
“好吧,我就信你一回。那就等你父皇下朝后再做定夺吧。她的手铐脚镣暂且先戴着。”
“母后,我觉得我们皇宫里一定有鬼,为啥住在皇宫里的人没有怀孕,她住在天牢里却怀孕了呢?”薛雪儿发出灵魂拷问。
“雪儿休要胡言,梦娇在安宁王府住了大半年了,也没见怀孕,一定是你们的身体不好,该调理调理了。”
薛雪儿便不说话了,她曾回过娘家丞相府,也找府医看过,府医也没看出她有毛病,只道一切正常。到底是哪里出了纰漏?不得而知。
“好了,闹闹哄哄的吵得我头疼,你们都下去吧,朝云,听说你明天就要启程去西戎了,再陪我说会儿话。”
众人告辞离去,胡姬也被押了下去,未央宫里只剩下朝云和高皇后。
“朝云啊,你有什么疑问就说出来吧,我素知你有谋略。”
“是,娘!后宫里这么多女人不怀孕,一定有鬼,我建议彻查一下。或者让岐黄大师过来看看,她们所用的器皿或者吃的喝的东西有没有含避子的药物。”
“岐黄大师早在你们未去南黎时便已经查过了,只查到你父皇喝的补汤里有少量的引起嗓子过敏的花粉,所以一直咳嗽。停用后,咳嗽的反而更厉害了。说句不中听的话,他现在只一口气撑着,等哪个儿子能撑起大梁了,恐怕他会倒下的。”
“哦?花粉过敏?没查药材的来源吗?什么花粉这么厉害?”
“库房里的药材全国各地都有进来的。岐黄大师用漂洗法洗的药,那花粉细微如尘末,不是心细如发的人根本看不出来。”
“既然全国各地都有,显然不是飘上去的,而是人为的,既然是人为的,一定是在供应商上出的问题。可以让人查药材供应商,或者管理药材的官。”
“好,我记下了,等你父皇下了朝,我给他说。朝云啊,等你们打败西戎后,让你家人都回来,我好给你们风光大婚。但是,你现在也不要用避子汤。你父皇有旨,只要有怀孕的王妃,从上往下排,谁先有孕,生的长孙,便有继承皇位的权利。这是你父皇临时做的决定,只有你知我知和皇上知,就连烨儿你也不要告诉,以免那小子出现排斥心理。”
“他为啥排斥?这不是天大的好事吗?”
“小时候他见过九子夺嫡,三皇子被二皇子刺杀,就死在他面前,他那时候只有五岁,吓出心理阴影了。”
“哦?他没对我说起过,他只说等大丰国国泰民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