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者的又开始发书了!
这个消息不过短短几日就在几个城池炸开。
不过个把月,又有不少城池里的百姓,也听到了这个消息。
甚至消息灵通的,已经买到了自己城池里卖的书。
也就是这时大家才发现,竟然不同的城池,卖的书也是不同的。
有讲述一个被世家迫害,不得不隐藏深山,直到新世界到来,才从里面出来的《山鬼》。
有讲述一个世家形成,世家利益勾结,对天下有着怎样影响的文章《世家》。
有讲述从最初的良民到佃户,最后卖身为奴彻底失去作为人存在的《奴》。
有讲述一个少女从出生到死亡的一生的《女》。
《女》是最无法令接受的,无论是那奇诡的故事设计,还是其中关于女子的控诉。
女,活了很多次,可每一次都没有寿终正寝。
她每一世都被叫做赔钱货,可却一生都在为家里赚钱,用体力,用身体,用婚姻。
她是几岁的童养媳,是被溺死的女婴,是被世家折磨死的无名丫鬟,是好不容易过上平淡人生却丈夫典妻出去的妻子。
这本被称作《女》的书,是隐者这次发的书中,第二厚的一本。
那些男人们,本来是接受不了这样的直白且血腥的展示女子被他们迫害的一生。
可当看到的人陪着故事的主角,一步步挣扎在命运之上时,那股子绝望和生生不息的希望让人开始去思考……
女,从诞生在母亲肚子里的那一刻开始,这个世界上就开始针对她,诞生了杀意。
不满足她是女孩儿的家人,一碗堕胎药结束了她的第一世。
好不容易挣扎着活过了母亲肚子里的人生,躲开了因为母亲劳累而差点死掉的意外。
终于她出生了……
可一个便桶就是她对世界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印象。
第三世,她挣扎着活过了五岁。
爬上灶台帮忙做饭,俯身河边帮忙洗衣。
忙碌的、沉重的日常是娇小的身躯所不能承受的,所以她在一日一头栽进河里,再未醒来。
第四世,终于她来到了七岁。
虽然生活一样沉重,可到底还有着希望。
可一日,父母将她带到了一个院子里。
那一日,她离开了自己的家,成为另一家的媳妇儿。
而她的日常除了那沉重的生活后,多了另一件事,等。
她要等自己的丈夫出生……
第五世,第六世,第七世……
看客们陪着女,每一世挣扎着比前一世活的久一点,再久一点。
可苦难总是无头的,女,也不知道光明在何处……
这本书和其他的书一起,重新成为很多学子和世家官宦们的书房必备。
即便是朝廷下令将隐者的作品作为禁书焚烧。
可是依然有不少人继续收集,且帮着隐者往外印刷,传送。
“你说……世间的女子都是如此难吗?为什么我们从没有察觉到?”郁康伯捏着手中的书,有些无力的看向院落中的景致。
许正初翻看着那本《世家》,脸色愈发难看:“这书写的……”
严元思拍着手笑着说:“写的多好,将世家的那身人皮,可算扒了个干净。”
许正初正色的看着他,眼中满是不赞同:“元思!”
严元思看着他,脸上露出一丝嘲讽之意:“她说的不对吗?”
许正初警告的看着他,低声喝道:“你也是世家!”
严元思瞬间收回脸上的表情,面无表情带着冷意的看着许正初:“我宁愿我不是。”
郁康伯见两位好友这副针锋相对的模样,有些发愁的揉了揉脑袋:“好了,都是朋友,何至于此,元思我知你看不上世家,可正初说的是对的,你也是世家,这次隐者的针对,咱们本该同声敌忾才是。”
说着他又看向许正初:“正初,即便说再多,辩解再多,你也不得不承认隐者所言很多都是对的。”
许正初冷着脸,看着手中的书,又抬头看向郁康伯:“你不打算出手?”
郁康伯摇了摇头:“为何要出手呢?正初你之前不也很欣赏隐者?何不再观望观望。”
许正初想到自己之前对隐者的夸赞,脸都有些绿了,尤其是看着书上那句:“世家对于王朝除了会影响皇帝对国家的掌控,更是王朝灭亡的罪魁祸首之一,他们的隐户和土地兼并是一个王朝的最大隐患。”
他只恨不得回头抽死夸人的自己。
反倒当初有些不赞同隐者的郁康伯,此刻却对其有些赞同:“正初,你我皆读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