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 一路勘查

    赵朗几人离开海滨，先是向西走了五天，到达了德州，再从德州一路北上，走官道，沿着去年金军入侵大宋的途径，缓缓而行。

    北风呼啸，沿途一片荒凉，所经之处行人稀少，田地丢荒，六人经过的村落十室九空……

    当初金兵退后，大家都知道金军定会再度南下，毕竟这些如恶狼般的野蛮之人尝到了甜头，还会收手吗？沿途的百姓回乡之数不到两成，县城和镇子上还有点人气，郊外和村落的百姓就大多逃命去了。

    有时出了县城五十里，就是遍地凋敝，百里无人烟。

    战乱之祸，千古以来，都是如出一辙。

    卢俊义的第四师驻在河间府以西，太行山东麓的延伸处。听得赵朗北上考察军务，卢俊义提早便与亲信到了河间府城等候。

    河间府（今河北河间市）周边是古河道冲积而成的平原，地势平坦开阔，起伏不大，不利于藏匿，反而利于骑兵驰骋。卢俊义把大营驻扎在太行山东麓延伸平缓之处，离着河间府城有八十多里，与林冲的第二师驻地隔着三百多里。

    林冲的第二师按照赵朗的指示，驻扎在燕云海滨一个叫“尼姑海口”的地方（今天津市），收到赵朗的信息，忙从海路出发，登陆沧州，再转河间府，行出两百多里外迎接赵朗几人。

    在赵朗离开青州的第十六天，卢俊义、林冲便接上了他们六人一行。

    一众人进了河间府，卢俊义早安排好客栈，风尘仆仆的赵朗一行先安顿了下来，休息一天再议事。

    卢俊义常年与辽国买马，对这一带非常熟悉，而林冲当年发配沧州，也曾在这一带活动过，对这邻近的道路即使没全走过也听说过。见赵朗亲来，都猜测可能有大动作在这一带开展，心里都是暗暗兴奋。

    第二天，当卢俊义、林冲听得赵朗正策划截道夺取金军从大宋抢来的财物时，不由得双眼放光。

    林冲、卢俊义经常听到曾参加过抢夺方腊财物那一役的老兵们吹嘘，当日如何英勇，如何阻击，如何智取，如何运输等等，听得新兵们心里敬佩加羡慕。林冲、卢俊义等将领更是心里痒痒的，都在盼望着何时自己也可率领所属部队，漂亮地干上一票，立下大功，也好扬眉吐气，让别人羡慕自己。

    现在有了这样的机会，叫卢俊义和林冲如何不激动！

    赵朗展开地图，对林冲、卢俊义道：“在青州之时，我与许贯忠讨论过此次行动，初步决定以伏击、袭扰、突袭为主，截前、堵后，抢夺中间的财物。一得手便立即远遁，避免与金军决战。”

    卢俊义道：“河间府地势平坦，山峰丘陵不多，利于骑兵奔驰骑射，此处不是伏击的理想之处。”

    林冲又道：“从河间府向北，越过边境关隘，便是燕云，现在燕云金军大军云集，足足有十五万精兵在辽南京附近集结，加上郭药师原部，整个辽南京已成为了一座大兵营。若在燕地伏击，就算有突袭之效，但金军离得近，短时间内就会来援，咱们夺下来的财物不好运走啊。”

    赵朗看着地图，想着这些天从德州到河间府路上的情况，手指从燕云划向河间府，再向东，划向沧州，又向南，一直到德州。沉吟了片刻，说道：“如此说来，伏击的地点就在河间府至德州这一段寻找，待公孙胜、张横到来，咱们一同出发，实地勘查，再最终确定。”

    众人齐齐应命。

    在河间府等了三天，便等到了走海路前来的公孙胜和张横。

    众人也顾不得为公孙胜和张横接风洗尘，第二天便从河间府出发，沿着去年东路金军南下侵宋的线路，一路向南，实地勘查合适的伏击地点。

    从河间府到德州，直线距离有900多里，金军沿着各州府的官道路程约有1300多里。赵朗一行人有二十多人，化装成布商，赶着马车，一路观察地形、河流、山川等情况。

    在赵朗的脑子里，有着国家大致的地形图，但还没有细致到每条河流、每座山峰的数据，况且宋代的官道与后世的道路走向已是完全不同，不进行实地的勘查，还真是无法确定伏击的地点。

    此时河北大地已经入冬，北风吹刮大地，官道上行人更加稀少，只有少许商旅在行走，还有偶然间看到一队队的金军在道上奔驰。

    河北一带已无宋朝大规模的部队驻扎，女真人的部队在官道上阴任意驰骋，飞扬跋扈，毫无顾忌。

    金军对于道路上的商旅没有刻意的刁难，这与女真人的习俗有关。女真人物资缺乏，在辽东与辽南，女真人对于汉人的商队也是明令不得抢掠，这种规矩，也在一定程度上保障了女真人的物资供应。

    这一天，赵朗等一行人来到德州以南的九华山。只见一条官道从山脚蜿蜒穿过，山上古树连绵，岩峰陡峭，在这河北平原之地也算是罕见。

    德州九华山地处平原县，这个平原县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