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嗣昌,低头不语,稍后只得无奈的摇了摇头:
“建奴右翼主力虽然已经和左翼合兵,但右翼依旧在太行以东留下不少兵力,为保此地安宁,孙传庭部暂时动弹不得。”
“那洪承畴和卢象升部呢?”崇祯有点焦急了。
“目前卢象升在巨鹿受创犹大,正在招兵休整,想他们恢复实力,怕是还需要点时日。”
“而洪承畴部,虽是兵戈完整,但独木难支,臣恐临清惨败覆蹈,暂时不愿他孤军入援。”
崇祯良思之后,也只能无奈的点点头。
孙传庭部秦兵,洪承畴部洪兵和卢象升部天雄兵,还有关宁军,是此时明军的四大主力。
而今四大主力,已经被建奴重创的两部,如果再被重创一部,那么局势就更加糜烂了。
正所谓疾风知劲草,板荡识忠臣,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冒出个李俊业异星突起,崇祯对李俊业的喜爱,犹更加深了。
“卿下步决定如何?”
毕竟杨嗣昌刚刚平定了第一波农民起义高潮,崇祯对他依旧信任有加,此刻的他对如此糜烂的局势更无主张,只有依靠杨嗣昌来化解危局了。
“陛下勿忧,我等并非全部应敌之法。”
听到这句话,崇祯眼睛一亮,整个人为之一振。
杨嗣昌继续说道:
“建奴入塞,所为不过是劫掠而已,所部皆是轻装简从,攻坚能力并不强,而济南城城池高大坚固,当初太祖靖难之役时,亦也无法攻克济南,只得绕城而过。”
“而城内又有李俊业亲自防守,其在巨鹿时如此逆境下,竟能扭转乾坤,也足可见其经天纬地之才,想必建奴攻克济南定需要些时日。”
崇祯肯定的点了点头。
杨嗣昌继续说道:“臣下已经广发勤王之师,只不过多数皆在路途,而曹变蛟和左良玉等精锐几部,即将先行到达,
“到时臣可让曹变蛟代孙传庭守太行以东,命左良玉代洪承畴守大清河以北。”
“随后孙传庭部、洪承畴部、卢象升部还有高起潜部,四路合兵入援,济南之危并能应时而解。”
说到这里一个宏大的计划忽然浮现于杨嗣昌的脑海,他再次补充道:
“若建奴在城下迁延益久,不日便是立春,要不了多长时间,雨水、惊蛰相继而来。”
“到时候大地回春,冻土雪消,冰河开冻,极不利于奴骑驰骋,而建奴又是孤军深入,我援军云集,到时化河为牢,分了围之,未必不可将建奴予以重创。”
“此策甚善!”崇祯听完,再次看到了希望,抚案高叫。
杨嗣昌面色随变,这些话,只不过是一种极其理想状态下的假设,而战场形势却是瞬息万变,他怕让崇祯的期望太大,而到头来摔的太疼。
意识到,自己一不小心,把牛皮吹大了,连忙谨慎地对崇祯提醒道:“陛下,此策之难,唯有难于时间。”
“此话怎讲!”崇祯瞬间就知道他话中有话,怎么没这么简单,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杨嗣昌道:“所有的计划,无论是勤王之师到达,还是受创各部休整,都需要时间,而济南城虽固,但守军只不过三四千而已,而建奴却有大军十余万。
杨嗣昌脸上露出一抹担忧之色,“臣唯恐,不等援军到达,济南已先行陷落啊!”
崇祯刚刚有点喜悦的内心,又再次掉到了谷底,在他看来,李俊业这次可能是守不住了。
“陛下勿忧,事在天未,陛下励精图治,宵衣旰食,苍天可见,上苍必会怜悯我大明百姓,济南城定然守住。”
杨嗣昌再说这句鼓励话的时候,他比崇祯还没信心,但是作为臣子,他必须要先行鼓励君心,方可图治。
崇祯只得难过的点了点头,心中默念:李俊业啊!李俊业,为了大明苍生,你可一定要守住啊!朕的援军一定会来。”
被围困在济南不能动弹的李俊业,瞬间又成了这场战争的关键点。
对于下棋人来说,李俊业也不过是一颗棋子而已,而这颗棋子对于整个棋局至关重要,一切布局全在于这颗棋子成败与否。
多尔衮和岳讬联手打残了关宁军后,并未来得及高兴多时,就接到了阿巴泰和多铎送来的惨败消息。
“真是废物,真是废物。”
多尔衮火冒三丈的骂了几声之后,也是无可奈何。
只得派人收拾了战场上战败的关宁军甲仗之后,继续带着人匆匆返回济南城。
回到济南城外之后,多尔衮发现除了营寨被抢夺焚毁之外,兵力损失只不过千余人,不是很大,比自己预料中的小。
对于那些降兵,甚至都不在多尔衮的统计之内,在建奴眼中他们命如草芥,在这片大地上犹如韭菜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