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温畿的企图后,司马越当即命何伦、李恽和潘滔等先带领一万骑兵沿着?水东下,再从龙亢渡口寻找渡船渡过?水,钱端则领着一万步兵殿后,为骑兵争取过河时间。
五月初十,何伦、李恽和潘滔等人护送司马越顺利抵达龙亢渡口。
龙亢县城位于?水以东,紧邻?水,何伦先带着几百熟识水性的士兵游过?水,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控制了龙亢县令,让他下令集中全县所有渡船到龙亢码头。
龙亢县令既已被何伦控制,不敢不从命,连夜征召渡船。到了第二天早上,第一批三十条渡船抵达渡口,后续还有一百多艘尚需一天时间完成集结。
为了尽快脱离险境,潘滔不等渡船全部到位,立即用这三十条渡船运送骑兵过河。由于每条渡船勉强只能容纳三十多人马,所以三十条船一次只能运送一千兵马。
何伦、李恽和潘滔等人是连夜带领骑兵东下的,所以温畿一开始并不知情,只是不断的骚扰钱端,待到发现钱端麾下只有步兵才明白过来,便放弃钱端直奔龙亢而去。
钱端虽然拼死想要拖出温畿,但温畿麾下全是骑兵,他又如何拖得住呢?看着温畿扬长而去的背影,他只能下令全军急行军跟在温畿的后面。
经过一上午的紧急调度,三十条渡船完成了三次往返,成功运送了三千兵马过江。到了中午时,又有三十条船抵达码头,于是一次便可以运送两千骑兵。
然而,就在六十条船刚刚将两千兵马装上船时,温畿和刘佑的大军再次杀到,并立即发起进攻。此时,尚有五千骑兵没有完成渡河,潘滔脸色大变。
“潘长史,你们先走,能走多少是多少,末将断后。”关键时刻,何伦挺身而出。
“好,何将军一定要小心,不可与之硬拼。”潘滔没有更好的选择,只能同意。
目送潘滔和李恽的渡船驶向江心,何伦将麾下骑兵聚在一起,摆起严密的防守阵型。
所以,温畿的兵力虽然是何伦的两倍,但在局部并没有任何优势,反而落入下风。这主要是因为何伦麾下背水一战,绝境之下爆发出了超出平常的战斗力。
面对此种局面,温畿显得有些焦躁,苟曦一向治军甚严,自己已经放走了对方五千骑兵,若还不能凭借优势兵力解决眼前的五千人,苟曦很可能会治罪于他。
略加思索,温畿改变了大举压上的策略,将麾下兵力分成两班,轮番发起进攻。这样既可以保证麾下骑兵的锐气,也能起到疲惫何伦的目的,让他始终处于迎战状态。
果不其然,转变策略后,温畿麾下的两班人马开始互相较劲,谁也不想在主将面前被比下去。此消彼长之下,温畿重新占据下风,何伦麾下士兵压力越来越大。
黄昏时分,何伦麾下士兵渐有不支之势,温畿发现后,亲自上阵,想要一举击溃何伦。
就在这时,钱端率领的一万步兵终于赶到,他看出何伦的危险处境,不顾麾下士兵已经疲惫不堪,当即下令全军列阵,然后缓慢向温畿推进,想要分担何伦的压力。
温畿脸色微变,又看天色已晚,不再恋战,下令全军集结,暂时撤退。
激战一个下午,终于迫使温畿主动撤兵,何伦长出一口气,但自己麾下士兵早已疲惫不堪,即使想要反击也是力有未逮,钱端麾下全是步兵,更无法发起反击。
不过,温畿虽然撤走了,却将营地设在距离何伦只有两里的地方,随时监视着他。
钱端和何伦会合后,得知司马越已在李恽的保护下渡过?水,长出了一口气。但尴尬的是,那些渡船在李恽离开龙亢后纷纷逃散,何伦想要连夜渡河必须重新找船。
这天夜里,钱端和何伦几乎没有合眼,一来要考虑明天的对策,二来要防止对方劫营。至于说连夜逃离,那也是不可能的,因为无论钱端麾下还是何伦麾下都已疲惫不堪。
五月十二的早上,何伦如法炮制,派出几百个熟识水性的士兵横渡?水,想要再次控制龙亢县令,让他帮忙寻找渡船。中午时分,这些人回来禀报称,龙亢城竟然空无一人。
很显然,龙亢县令不想参与这场大战,但又惹不起何伦,只能逃之夭夭。
怎么办?没有船的话,何伦和钱端该如何渡过?水呢?继续往东南走的话,那就到了淮水,但淮水是王含的势力范围,想要从他眼皮底子溜走难度同样不小。
其实,?水中上游有些地方是可以涉水而过的,但何伦和钱端所在的龙亢位于?水下游,若是不通水性,贸然涉渡,必定会被淹死在河中,毕竟熟识水性的只是少数。
而且,更让何伦和钱端感到绝望的是,他们既无法向东渡过?水,也不能贸然南下淮水,就连向西的路都给堵死了,因为向西五十里就是沙水下游,同样不能涉渡。
简而言之,何伦和钱端现在只有一条路,那就是大破温畿和苟曦,但这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