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志强听他嘚吧嘚吧说半天,贴心的递上杯温水。
赵建设说的口干舌燥,一饮而尽。
心有余悸的对王志强强调:“我跟你说啊,以后出现场你可得避着点儿那些老娘们儿。那急眼了可是真敢上手。”
王志强老实的点点头,家里的女同志就是不上手也挺可怕,比如他媳妇,生起气来,两个小手指头照着身上一拧,也怪疼。
周所不耐烦听他俩打嘴皮子,说道:“行了行了,今天晚上我值夜班,这才十点多。你们回去休息吧。”
俩人一听还有这美事儿,赶紧告辞了,虽说规定的得俩人,可他们这种小所,一向也没那么严格,再说了所长都在,还怕摇不来人嘛。
估摸着三天假期值班,能给周所脸上这伤疤养差不多。
王志强出门长吸了一口气,今天来加班,也就看了个门。
让赵建设蹲三轮车后面准备送他回家,咋地也比大半夜再走回家合适。
车子刚开出所门口,就看见斜对面街角,老杨家的饼摊儿还没收摊。
赵建设拍拍王志强,往那一指,俩人都挺佩服。
赵建设吐槽,这大过节的,顶风冒雪的谁出来买你的饼啊。
一般过早做结论通常都会被打脸。
王志强扭头问他:“哥,吃饼不,从家跑这么一圈,我都饿了。”
赵建设乐了:“吃吃,有人请客咋不吃,我六点接你班就让你嫂子糊弄着整了碗肉丝面。她们娘几个在家吃饺子呢。”
王志强一拧油门,开到了鸡蛋灌饼摊子前面。
结果一看,守摊的是小杨而不是老杨。
看着擀饼的动作,还是有点儿生疏啊,肉眼可见的比老杨做的大一圈。
赵建设跟他开玩笑:“今儿不过啦?背着你爸大酬宾呢?”
小杨也不是第一次出摊了,面对着自己家摊子的第一大主顾群体--双喜路派出所的各位。
就憨厚的笑笑,解释道:“今天出来的人少,卖到这会儿就剩下这么一团面了,分开了也不够三个,干脆都给你们得了。”
王志强也奇怪:“你爸咋想的,这都十点多了,街上都没人了,剩下俩就剩下俩吧,这天又坏不了。”
小杨麻溜的忙碌着,也没抬头:“这几天天冷,我爸心疼钱,没开暖气,冻感冒了,有点严重输水呢。
我不推摊子出来,怕他看见了心焦,老说些光出不进的话,给我妈听着也跟着挂心。”
王志强没赶着问,家里两个爷们都优化,换谁家都着急,好在这爷俩不是那种躺家里啥不干的,还知道自己找门路。
俩饼子一会儿就烙个六七分熟,灌上鸡蛋搅拌点儿葱花薄盐,旋开铁饼往炉火边上一放。
仨人就等着饼子跟着里面的鸡蛋被烘熟。
小杨四下看了眼,压低了声音:“赵公安,有个事儿,我爸让跟您提下。”
赵建设闻着炉子里逐渐散发出来的蛋香,随意道:“说吧,只要不违纪,就你家这个情况,都能考虑。”
小杨笑了:“嗨,我家日子且还能过呢,我家老爷子那性子,就不是能给政府找事儿的人。”
说完打开炉口的铁饼,快速的给两个鸡蛋灌饼翻个面,好让两面都让火烘烤的均匀。
借着升腾的热气,小杨的面孔有点恍惚。
说的话传到赵建设耳朵里也有点儿恍惚。
“赵公安,我身后的这片巷子里,可能设的有赌场。”
赵建设闻言面不改色,拉了下要细问的王志强,轻声问道:“你爸咋发现的?具体地点呢?”
小杨原地跺脚,搓手哈气。
也面无表情的回:“大概是今年秋天,刚过中秋节,每天早上,你们上班前,大约摸六点多七点的时候,就有几个人来我爸这摊子上买鸡蛋灌饼。
都是满眼通红,熬的胡子拉碴的,一看就是不知道干啥熬了一宿。
可你也知道,我家算是厂区的老坐地户了,那个巷子虽然四通八达的,但是哪个口也不通往厂区,绝对不是上二班的人出来。
我爷爷原来还是生产队的民兵队长,我爸也是家学渊源,因为担心是什么坏分子破坏生产,所以对这事儿就有点儿上心。
留意了一段时间,发现这群人虽然早上买饼的时候出手大方,可穿的真不咋地,就有种今天吃干喝净不管明天的意思。
他们嘴风挺严实,我爸试探性的问过,哪个厂这么把人往死里使,还不给人换班。
第二天,他们随便找个赶工期的理由,就不再天天来了,之后换成了一三五才能看见这几个人。
也就半个月前吧,早上有人抢着掏钱的时候掉出来个色子。我爸余光看见了,当场领头的那个人脸色就不好看了。
所以我爸装作没看到,还劝了两句,钢镚掉就掉了,不值当伤了兄弟情,就这么的混过去。
我爸说,之后感觉有人监视了几天,每天推车子回家,都感觉有人跟着。
至于地址,只能确定他们从后面巷子的第二个路口左边拐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