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爸聚精会神的听完了亲妈东一榔头西一榔头的情况说明。
中心思想其实就一句话,对门老左家的租客,是卖银的······
蒋爸脸黑的跟锅底一样。
要说老左跟他们有牵扯,那不可能。
厂里干这事儿的人家又不是没有,可那种都是偷偷摸摸的钻歌舞厅里单干。
哪有租个房子成组织整这事儿的。
老左现如今又不缺钱,蒋爸酸溜溜的想,早半年前都拿上bp机了。自己现在还考虑要不要买呢。
没钱的时候看着天价,有点钱还是觉着贵。
看着儿子有点神游天外,蒋奶奶提高了声音:“跟你说话呢,这事儿咱家可不能掺和啊!”
蒋爸连连应和:“我掺和啥啊我,老左搬哪儿我都不知道。没事儿妈,咱们关起门过自己的日子,不用管这些闲事儿。”
话是这么说,等吃完饭收拾齐活往床上一躺,蒋爸就有点犯愁。
离案发现场太近了。
院里这一群老头老太太的嘴那都是无风三尺浪,这现成的题材,不给自己编排个大茶壶的角色都是便宜(注:大茶壶一般指妓员中的保安······)
想到自己看好的那个独门小院,蒋爸决定,明天还是继续骑着自行车摆摊去。
勇敢蒋爸,不怕困难,加油!
事情就像蒋爸想的那样,流传迅速。
甚至更过分。
蒋晴晴班上有个留级好几年的男同学,据说是从别的学校五年级上两年又给退到四年级的。
比着一圈小同学都大了不少,不知道从哪儿听到的混账话,下课的时候堵住蒋晴晴问她:“听说你家都让你接客了?”
这种带颜色的话啰啰嗦嗦的说了好几句。
蒋晴晴直觉不是好话,哭着要去找老师,这才摆脱了纠缠。
晚上回家扑到蒋爸怀里又哭一场。
气的蒋爸去学校找老师,可老师也只能批评教育,叫家长也是不痛不痒。
想也知道,一个能让孩子留级好几年的家庭,怎么可能在意一次小小的口角。
只要自己家孩子没吃亏,道歉又不会掉块肉。
还是蒋健拉着小胖,浪费珍贵的初三时光,堵了这小子好几天。
有时候教会熊孩子懂道理的不是说教跟耐心,而是巴掌!
经此一事,蒋爸暗下决心,终于没有再磨叽。
背着一家人,拿下了心仪的房产。
房子还是买在了附近,省的老太太脱离了熟悉的生活环境不适应。
因为位置又稍微偏了点儿,所以价格严格来说,已经不算贵了。
本地人的私房,但是可以交易办证的那种。
传统的北方民居,胡同的把头第一家,有正房三间,西厢房三间,倒座房两间。
地皮的面积总共一百八十平上下,剩下的院子不算小,种点小菜晒衣服啥的也有地方。
原房主留了个压水井,还带抽水的那种,厢房房顶上有个大铁罐子,夏天抽满了水,洗澡最舒服不过了。
院里的葡萄树现在正坐果,一角还有颗石榴树。
时近七月榴花红似火,正好看的时候。
房子好,价钱也好,足足要了四万六,好不容易攒下的积蓄,就这么轻易的花掉了。
买完之后,就有点踌躇着不知道怎么拿出来。
眼看着就要蒋健拖到中招考试了。
新房子也让人一点一点的给收拾出来。
蒋爸又一次从新房子回来后,鼓足了勇气想回家说,到了家属院门口就开始徘徊。
不是怕老太太生气,主要是怕气狠了对身体不好。
一咬牙就要往家走,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叫他:“老蒋,留步。”
蒋爸回头,原来是近期的话题人物老左。
现在还活跃在家属院老头老太太的嘴里,还没有被新热点替代。
于是惊讶的上下打量了一阵,瞅着也不像刚放出来的样子。
老左哭笑不得:“我没进去,真的。”
看来也是这阵子被人误会习惯了。
老左站定了解释道:“房客的事儿,我是真不知道。租房的时候,说的明明是来市里务工。
谁成想务的是这种工啊。连带我也跟着吃瓜落。要不是老板给我担保,说不得也得进去反省两天。”
蒋爸问:“你今天这是?”
老左叹口气:“我媳妇是坚决不让继续占着厂里这房子了。每月租金虽说不多。可这事儿一出,心里太闹腾。
这回是卖银,谁知道下回是啥事儿。
听说前段时间,有的人还特意租房当赌场呢!
我今天趁着天黑,把屋里收拾下,抽空退给厂里去。”
蒋爸点点头,这事儿要搁自己身上,自己也退!
推回去厂里也难分,主要是名声不好。
老左的到来受到了老蒋家祖孙三代的一致欢迎。
蒋奶奶想听传闻中的幕后故事,蒋健跟蒋晴晴想下楼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