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教堂中静谧无声，蜡烛的光影跳动着，萧织淼坐在第一排的位置，看着面前的石像许久。
    阳光从教堂屋顶透下，照在塞西亚的石像上，让她看上去像是一尊圣洁的圣女像。
    萧织淼摊开手心，一颗淡红色小球在她手心中悬浮，这是刚刚从信徒们身上提取的记忆，她过去的记忆碎片。
    她虽然记起了一小部分，但只要她拒收这份记忆，她还是萧织淼，她进这个游戏的最终目的还是为了复活她的哥哥萧昀。
    现在她心底有个声音告诉她，她要是接受这段记忆，那她就要承担更多的东西。
    但从荆棘公会的这些信徒来看，还有人偶镇的回溯魔法阵，过去的她就算已经死了，还在谋划着，利用可利用的一切。
    不止是别人，她连自己都谋划进去。
    她有后悔过吗？
    明明在人偶镇的血河里，塞西亚说过去的记忆不重要。
    当死亡来临的时候，她是解脱的神色。
    她谋划了这么久，一定是有什么不得不去做的事。
    或者，是未了的心愿。
    想着塞西亚死在她的怀里的模样，她真的......解脱了么？
    萧织淼看着眼前的记忆碎片，手攥紧又缓缓松开。
    该来的，总是躲不掉的。
    但是她现在，不想接收这些记忆，她不想没事找事，给自己找不痛快。
    没有这些记忆，她心底也隐隐明白过去还是塞西亚的她想做什么。
    如果过去的记忆会影响她，那目前她就不需要这些记忆，等到了不得不需要的时候，她再去恢复记忆。
    牧渊站在萧织淼的身后一直默默的看着她，良久，他看着她将那个泛着红光的记忆球收了起来，转过身来看着他。
    即便她现在没有作为邪神塞西亚时候的记忆，但她的神态，和他第一次见到她一样。
    在那充满怪物的副本中，在他快要死去的时候，她出现在他的面前，引导着他安全通关。
    他问：“为什么要帮我？”
    她那半透明的身躯靠在石壁上，漫不经心的笑道：“不是帮你，是和你做交易。”
    他望着她蒙着眼睛的脸，那绯红的唇微微上扬，在这肮脏可怖的地方，风扬起她的绯红的长发和破碎的黑色长裙，如同深渊而来的恶魔，蛊惑着人类引诱他们一同坠入深渊。
    “魔鬼的交易，代价是什么？”
    他说完，面前的人就轻笑出声：“不是魔鬼，是神明哦。”
    牧渊嘲讽一笑：“神明拯救世人，你却要和我做交易。”
    “因为世人不信真正能帮助他们的神明，所以我只能和你们做交易。”
    她的手指在牧渊脸上滑动着：“当然，也是因为我现在很缺信仰和神力，我也不是真正的神明，我只是一个堕落的邪神。”
    “欺骗人们是很简单的一件事，尤其是你们这种没有一丝退路，渴望别人伸手拉一把的人，神明随便一个小小的谎言，你们便像抓到救命稻草般。”
    “不要相信所谓神明，一切都有代价，但在我这，你想要什么都能公平交易。”
    牧渊回过来神，想起过往种种，塞西亚确实很公平，不止是公平，祂所为他做的，已经超越了他付出的。
    尽管祂总是强调公平，说是用他的代价所换。
    但那又如何，只有祂真正去做了，将他拉出深渊，帮他斩断了那不堪回首的过往。
    那剩下的，就该是他为她付出了。
    这才是公平的交易。
    “现在荆棘公会一共有多少成员？”
    萧织淼站在玫瑰花海前，转头问牧渊。
    牧渊道：“目前还有七十八位成员玩家。”
    萧织淼将阿奇尔的次神级武器【碎骨】拿出来，牧渊看到这把黑色的链刀怔了怔：“这是阿奇尔的武器。”
    “是她的，她用自己的命化成信仰奉献给我，只留下了这把武器。”
    牧渊看着萧织淼淡然的神色，说了一句：“阿奇尔完成了她的使命。”
    萧织淼：“还不够，她这么优秀，还有利用的价值。”
    说罢，萧织淼看向牧渊：“我要你去找升级次神级武器的【流光】还有其他一些修复高级道具的材料。”
    现在，荆棘公会的成员都是她的信徒，她会在这个世界给他们提供信仰庇佑，而他们为她做事，依旧是一种交易。
    牧渊没有任何犹豫道：“是，神主。”
    萧织淼抓过牧渊的手，问他要了一把匕首，用匕首在他的手腕上刻画着。
    肌肤被匕首划破，鲜血顺着手腕滴落在玫瑰上，牧渊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也没有问萧织淼想做什么。
    萧织淼动作没有一丝停滞，片刻后，一副玫瑰图案便成型了，她在空中用绯红魔力画了一副玫瑰图案，将这份玫瑰图案和牧渊手上的重合，她的手从牧渊手上抚过，玫瑰图案便渐渐消失，他的手腕完好无损。
    “这是用来召唤我的，不用祈祷可以直接召唤，我也能实时知道你的状态，你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