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门的军官见状,知道情况不妙,没有继续往外撒兵,而是取出了一个单筒望远镜观察起来。
这个望远镜还是前段时间从大名府的黑市偷偷买来的,花了好几两金子,比他的命都贵。
透过望远镜仔细观察了一阵,军官小心地把望远镜收入一个布袋子里,再装入一个木匣子里,扣上搭扣,挂上锁,才着令向完颜宗弼传递第二条情报。
不多时,金兀术完颜宗弼便知道了城门外发生的事情。
“什么?你是说先有火光,后有雷响,那几个兵便倒地了?”完颜宗弼又惊又怒。
得到了小兵肯定的回答之后,完颜宗弼焦躁不安,在屋子里来回踱步。
“他们来了多少人?”
“他们先前伪装成一支商队,约莫有上百辆车,人数上千。”
“传令,明日天亮后不许开城门,待我回来再行定夺。”完颜宗弼说罢,穿戴整齐出门,到皇宫里见金国皇帝去了。
遇到危机之后,封锁永远是最稳妥的第一选择。
金朝皇帝完颜亶和皇后裴满氏一同接见了金兀术完颜宗弼。
金主完颜亶是个憋屈皇帝,自从登基之后先后被几个强势的“完颜宗x”辅政,完颜亶鲜有决断的机会。再加上皇后裴满氏也是一个权力欲望很强的人,完颜亶在朝堂之上变得更加沉默。
完颜宗弼将情况简短地向完颜亶夫妇介绍了城外的情况,说道:“现在城外漆黑一片,情况不明。臣以为,现在当紧闭城门,静待天亮之后出城查看。”
裴满氏虽然权力欲望强盛,可终究没有经历过什么大场面。现在军情紧急,她被完颜宗弼一吓唬,心里也拿不定主意,只得照办。
都元帅和皇后拿定了主意,完颜亶跟着点头称是。
当完颜宗弼打算告退之时,裴满氏说道:“兹事体大,即刻通知各大臣,明日天亮之前到前殿议事。”
“得令!”完颜宗弼答应一声,回府邸去研究对策。
完颜宗弼去皇宫晃了一圈的功夫,他的案头已经摆上了好几分的情报。
其中城墙之下的讨论也都如数被记录在案。
看着城下百姓讨论的情形,完颜宗弼顿时觉得一个头三个大,全都是说应天府好,李申之强的。
没想到应天府的探子竟然规模如此之大,潜入如此之深,甚至到了可以主导幽州城舆论的地步。
殊不知百姓的眼睛是雪亮的,当一个政权真的强大,真的得民心的时候,这世上便会多出许多“***”。
城下有应天府的密探不假,然而占据舆论的总数不过十之二三,他们只是开了一个头,剩下的全是***。
岳银瓶在城外小胜一场之后并没有停歇,碉堡只是建好了个外壳罢了,看上去很吓人,里面的结构并没有完善。
若是金人趁夜出击,根本不需要动用任何攻城设备,只要几十个人朝着碉堡使劲一推,就能将这三层小楼给推倒。
可惜应天府的女狙击手们给完颜宗弼留下了巨大的心理阴影,勒令所有人原地待命,再没人敢上前触霉头。
等到天亮之后,金国朝堂之中热火朝天地讨论着,岳银瓶的防御工事也基本完善。
金国朝堂之上,完颜亶难得主动开口:“如今城外出现一股宋军,诸位议一议,该如何处置?”
不知为何,完颜亶说完这句话之后,忽然想起了宋徽宗、宋钦宗二人。
此时此刻,恰如彼时彼刻。
完颜宗弼跟着说道:“昨夜臣已经派人打探清楚,这是一支孤军,一夜之间在城外修筑了碉堡,不知意欲何为。臣以为,当派人将其团团围住,待其粮草耗尽之后自然可以不战而胜。”
说完这些话之后,完颜宗弼其实是有些心虚的。
随着老一辈的将领先后去世,金国的主和派逐渐压过了主战派。尤其是他刚刚经历过一场应天府的大败,他完颜宗弼如今还能在朝堂上把持朝局,全靠手上的兵权强势弹压。
也有弹压不住的时候。
话音刚落,便有人出言反对:“咱们的都元帅这是怎么了?城外不过些许流寇,占据了尺寸之地,竟然只敢围困,连进攻都不敢了?臣听闻汉人领军大将都喜欢养寇自重,这城外的宋军,不会就是都元帅养的寇吧?”
完颜宗弼顿时火冒三丈,正要发飙,宇文虚中说话了:“都元帅息怒。陛下,都元帅乃是老成守重之策,然朝堂其他臣工所言也不无道理。好在城外宋军不多,不若遣一谋克(百人队)出城试探一番。若能一鼓而下攻克宋军便罢,即便是失利,也能试试宋人虚实。”
完颜亶夫妇的内心是主和派,同时也想搞金国全面汉化,因此对宇文虚中特别倚重。
裴满氏看向完颜亶,高兴地点了点头,说道:“臣妾以为宇文相公所言甚是,陛下觉得如何?”
完颜亶也点头称是:“都元帅,那便派几个谋克出城一探虚实吧。”
“得令!”完颜宗弼无奈,只得应下,心里却觉得这事情一点都不简单。
所有金人都以为城外不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