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老了呗,习武之人不都这样,年轻时不要命地练,老了身体就会出现各种毛病。”
“尤其是巨剑门,常年背着剑,我这腰三天两头的疼。”
“哪怕是人口中歌颂的大侠,也难以抵挡岁月的侵蚀,终究会化成黄土。”
“杨前辈,我不是这个意思。就算是年老,但也不至于像您这般体内空虚。是旧伤复发,还是体内有毒,有去看过么?”
许平安说着给风铃递过去眼神。
不多时,风铃搬了把椅子过来。
杨化义这一次没有拒绝,而是被搀扶坐下。
“侄儿,你可知,我现在的巨剑有多重?”
许平安摇摇头。
“你去拿一下。”
许平安拎在手中,并没有回答。
“只有四十斤,哈哈哈,四十斤啊,比之前足足少了百斤!”
杨化义伸手擦去脸上的汗水,“百斤啊!百斤。实际上,我的剑早就背负不动,每年都要去重新打造,一年少十斤,现在只剩下四十斤,可笑我这双手,这双曾经让武林大部分人闻风丧胆的手,连四十斤都撑不动了。”
“哈哈哈,侄儿,听到这些话你是不是想笑,一代大侠,光明磊落,却为了面子,每年打造同样的巨剑,站在人群中堂而皇之地装模作样,这样的人,还能称为大侠么?侄儿,你说,还能么!”
“大侠,从来都不是以武功评价的。”许平安坐在杨化义对面,风铃又搬来了新的椅子,现在去拿桌子了。
“哦,不用武功,那用什么?”
“心!心怀天下,为国为民。有人上阵杀敌,保家卫国。有人清除恶匪,还百姓正常生活。但,那些帮助邻里,尽善尽责的人,又何尝不是侠!”
“哈哈哈,说得好!哎呦~”杨化义一激动,又扭到腰了。
正好风铃将桌子带过来,酒菜重新摆上,杨化义拿过去酒坛倒满,“再喝一杯!”
烈酒下肚,杨化义长舒一口气。
“我这一生,嫉恶如仇,得了个大字,但这字太沉重。不过年老而已,若是只有我一人,死就死了,老就老了,没啥大不了。但,因为她,我还不能死,我背后的剑,还不能变。”
“侄儿,你可知,我为何要在巅峰时期,背井离乡,放弃所有,像其他人那样来到此地?”
“晚辈不知。”
杨化义又倒了一杯酒,这次许平安抢先一步拿起筷子送到他手中。
“前辈,吃两口菜吧!”
先不提杨前辈能不能撑得住,这么喝下去,许平安快倒了。
“也好,侄儿啊,我给你讲个故事。”
青山绿水,小小村庄,武学世家。
男耕女织,孩儿孝顺,也落得个自在。
只是附近常有盗匪侵扰,虽然朝廷每隔三年就会剿匪,但他们如雨后春笋般,就是除不尽。
杨化义的父亲本就是习武之人,虽然武功没那么高,但偶尔对付几个盗匪还是没问题的。
只是这样做,导致杨家被盗匪盯上。
终于是在一個雨夜,盗匪集结人力闯入杨家,将杨化义的父母残忍杀害。
头颅割走悬挂寨前。
杨化义则是躲在粪坑中逃过一劫。
亲眼见到爹娘死亡,杨化义心中悲痛万分,这给幼时的他留下无穷的恨。
他将这种恨转化为动力,躲藏起来拼命练武,终于在年仅二十岁时持起百斤巨剑。并且他开创性的在巨剑身上装了额外的握把,使得剑法更加流畅出神。
从这天起,杨化义踏出深山,展开复仇。
但他并没有鲁莽,一个人武功再高,也不可能独自闯寨。
杨化义守在几个盗匪窝点附近,一旦有小股盗匪外出,他就会跟随,将对方斩杀。削减大量战力后,才会真的踏平窝点。
这种蚕食的手段很有效果,短短两年,周遭朝廷都难以解决的盗匪,就被杨化义一人端掉大半。
得来的钱财杨化义也不曾留下,全都会发放出去。盗匪头子本就有悬赏,杨化义也不至于会一贫如洗。
也因此他声名鹊起,走在路上经常有人夸赞。
在一次剿匪过程中,杨化义从窝点救下来一名女子。
从见到她那一刻,杨化义就感觉自己突然有了软肋,也穿上了一副铠甲。
面对邀请,原本四处漂泊的杨化义,这一次并没有拒绝,而是选择住在女子家中。
两情相悦,黄道吉日,定妆成婚。
大婚前一天,杨化义去城内采买物品,突然发现几日前被抓起送官的盗匪头子堂而皇之地走在大街上。
甚至还主动挑衅。
“小子,你真以为将我送官就结束了么,你还是太嫩了。”
在这一刻,杨化义突然心中狂跳,也不顾此人为何会出现,拼尽全力跑回家中。
可终究回去晚了一步,房屋燃起熊熊大火。
岳父岳母分尸庭院,妻子被侮辱,身上满是污秽。
那些盗匪并没有杀死妻子,而是留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