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他们竟然敢这么欺负我的鑫儿?”县令夫人越听越上火,涂着蔻丹的修长手指,“啪”地拍在一旁的柱子上。
“难怪,我的鑫儿每次看到吃食都很害怕,吃下去的东西不久又会呕出来,不行,我得找他们算账去。”
说着,她提了裙摆就要往外跑,却被素秋一把拉住。
“夫人,你先别急,算账这事不急在一时,现下最要紧的,是打开鑫儿的心结,让他可以正常进食。”
“你说得对,这笔账,我晚些时候再算。”县令夫人转而又面露愁色,“可是,这心结要怎么打开,要不让老爷把那些兔崽子提到鑫儿面前,打上一顿。”
素秋尴尬地笑笑,“夫人,鑫儿是个善良的孩子,你这样做会吓到他的。”
“如果夫人愿意相信我的话,我可以试着开解开解鑫儿。”
“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这样我就放心了,关键是鑫儿他,很愿意跟你说话,如此,那你就帮我好好开解鑫儿,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县令夫人激动地握住了素秋的双手。
如此又耽搁了两天,素秋的心理辅导课程进展顺利,到第三天的时候,鑫儿就已经可以自己拿筷子吃饭了。
有人欢喜有人忧,阿雅急得捶胸顿足,一天问三次什么时候可以启程。
素秋也很无奈,一方面,她想治好可怜的鑫儿,另一方面,她又牵挂着灵玉。
这天午饭时分,县令夫人满脸怜爱地看着鑫儿啃粉蒸排骨。
“素秋娘子真行,不仅能帮我的鑫儿恢复健康,做的每道菜我家鑫儿都爱吃,这次真是多亏了你。”
“哪里哪里,关键是鑫儿自己也很棒,他很努力地想要好起来。”素秋推脱着,心里却在琢磨另一件事。
县令夫人看了她一眼,问道:“看你今天心不在焉的样子,可是有什么心事?不妨说来听听,万一我帮得上忙,我一定在所不辞。”
听她这么说,素秋赶紧找台阶下了,当即便请求离开。
“如今鑫儿的病已经大好,可我们一行人还要赶路去东京。”
“你们是要走?去东京可有什么要事?”
“我的一个朋友身陷险境,此行便是为了去解救他。”素秋没有隐瞒。
“唉……既然你们有重要的事,我们便不好留你们了,今儿下午我就回了老爷,让你们明日一早就出发。”
“多谢夫人。”素秋面带喜色,站起身福了一礼。
听她们说了这么多,专心啃排骨的鑫儿大概听了个半懂,他皱着眉不悦道:“素秋姐姐就要走了吗?可是鑫儿舍不得你。你说过的,等鑫儿病好了,就带我去放纸鸢,还要给我买最大最好的纸鸢。”
“额……”素秋讪笑道:“可是姐姐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呀,等我从东京回来了,一定带你去放纸鸢好不好?”
“是啊,等你病好了,娘也可以带你去放纸鸢。”县令夫人跟着哄道。
鑫儿不听,气呼呼地转身跑开。
“这孩子,气性还是这么大,你别担心,我劝劝就好了。”
第二天一早,阿雅像只勤劳的小蜜蜂,将行李一件件搬上马车,催促素秋启程。
杨远还在梦里便被妻子叫醒,没办法,本来今天是休沐日,可以睡个懒觉,但是为了给素秋一行人送行,他不得已跟着起了个大早。
城外长亭,县令夫人扶着丫鬟的手走下马车,“素秋娘子,你这一走,不知何时才能再见,等你回来了,一定要记得来我府上坐坐。”
素秋点头,看向一直在打哈欠的杨远,她走过去福了一礼,“大人,鑫儿是个很乖巧的孩子,所以总是容易受人欺负,希望大人可以为他撑腰,或者换个好点的书院读书。”
杨远面上一红,“知道了,知道了,族学里那几个臭小子,我已经训斥过了,以后也会着重关注,不会再让他们欺负鑫儿的。”
他看了素秋一眼,抬手让身后的仆从端来一个托盘,伸手掀开上面的红布,一时间金光闪闪,连朝阳都逊色几分。
“这是告示上答复的十两黄金,现赠与几位,另外……”他伸手从怀里掏出一封信,“你们此去东京,人不生地不熟的,万一遇到什么困难,这封信可以送到开封府尹杨大人手上,他是我的堂兄。”
“这……”素秋接过信封,看着那沉甸甸的十两黄金摇头,“大人,我治好鑫儿,原本不是冲着那黄金去的,只因为鑫儿确实是个好孩子。”
“再说,您告示上写了重打二十大板,当时也没打算打我们呀,不如我们两清。”不顾阿雅一个劲地拉她衣袖,素秋坚定地说道。
杨远露出一个赞赏的眼神,“也行,你们带着黄金上路不安全,不如我就先替你保管着,等你们从东京归来时,我再双手奉上。”他看着素秋,正色说道。
“如此,那便多谢杨大人了。”素秋微微一笑,又向他行了一礼。
“行了,时候不早,就让他们赶快出发吧。”县令夫人走过来,拉着素秋的手,眼里满是不舍。
覃铭踩着马镫,行云流水地坐上高头大马,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