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有没有异能者,快救命啊!”
甲板上,一个身着黑色蚕丝睡衣的男人扒着栏杆,失声大喊。
后背的衣服被海水打湿了大片,导致他没能发现身后有一团透明的水团悄然爬上栏杆,抓上后背。
水团顺着衣服上的水向外扩展,爬上脖颈。
男人求救的动作一滞,他僵硬地低下头,瞳孔骤缩。
他伸手摸向自己的脖子,碰到的瞬间便化作了一滩水。
原先的水团却是膨胀了一倍,正向着其他地方挪动。
不远处,亲眼目睹了这一切的女孩死死捂住口鼻,不敢发出一点儿声响。
她慢慢退回船舱,惊恐的双眸死死盯着那滩水,一举一动小心翼翼极了。
下一刻,船身剧烈摇晃,女孩如圆形的矿泉水瓶,瞬间滚到了另一侧。
“叮——”口袋中的东西飞出,落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吃痛撑起身子,见到滚落到另一侧的怀表,双目圆睁。
怀表的表盖被摔开,表盘上的指针正在左右摇晃,似乎是摔坏了。
女孩瞥了一眼四周,发现水团已经没了踪迹,赶紧爬起来,捡起怀表狂奔。
过道里因船身摇晃而七零八落倒在地上的摆件让本就不宽敞的过道变得更加难以行走。
女孩努力跑着,不敢回头。
一楼的船舱出奇的安静,脚步声回荡,一声声撞进耳里,压迫着神经。
忽然,女孩急急刹住身子,惊恐地低头,看向自己脚上的水渍。
攥着怀表的手不断收紧,不经意间按下了怀表上方的按钮。
怀表上的指针停止了摇晃,正缓缓倒退。
就在水团蔓延至胸口时,一阵白光闪烁——
窒息感如潮涌般褪去,女孩猛地睁眼,看清眼前的情景,顿时怔住。
她竟然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此时,三楼某间套房里。
程演指尖转动着一串檀木手串。
忽而顿住,似有所觉地看向某个方向。
船身摇晃不断,他坐在沙发上却稳如泰山,连身下的沙发也像是被固定在了原地,纹丝不动。
程演将手串戴进手腕中,起身走到阳台。
太阳高悬,海面浪潮汹涌,将粼粼波光打得破碎。
他将手撑在护栏上,凝视海面,似乎能透过水面看穿隐藏的诡谲。
忽然,他眸光一凝,视线里一抹蓝光一闪而过。
消失得太快,以致让人分不清究竟是错觉还是真实。
“咚咚咚——”
急促的敲门声将程演的思绪拉回。
“有没有人,救命啊!”
“我靠啊啊啊啊啊——”
程演刚转了个身,门外的声音便消弭了。
眸光落到门缝上,一滩水渍溜了进来。
无需多看,他确信只要他敢开门,门外的诡异就会立即将他吞掉。
心神一动,地上越来越多的水渍瞬间凝固冰封。
程演没再多看,翻身从阳台跳到另一间套房的阳台。
这间房间混乱不堪,连接房间和阳台的落地窗被打碎,不见人影。
程演打开房门,来到走廊上,旁边自己房门外的诡异被冰封,冰覆盖了整个房门。
目之所及仿佛遭遇了大战,许多套房门大敞着,走廊上花瓶碎片和泥土满地都是,灯光闪烁不断,似乎随时会罢工。
程演淡淡地收回视线,迈步离开。
来到三楼宴会厅,此间已经聚集了众多三楼权贵。
见有人出现,众人的视线一齐看向入口。
坐在众人中央的男人一手夹着雪茄,翘着二郎腿,吐出烟圈。
发现身旁的人停了话头,黎鼎抬眸瞥去,见到对方,眉梢一挑。
程演视线扫了一圈,视线所到之处,众人纷纷起身。
守在入口处的守卫亦是连忙低头,让开路来。
“程哥,好久不见啊。”
“程总,多日不见,风采依旧啊。”
“程总……”
问好声不断,程演一一颔首应下,坐到了黎鼎对面。
黎鼎掐灭雪茄,“还以为你死了。”
程演身子往后一靠,陷进柔软的皮面沙发里。
侧头,视线落在不远处的大屏幕上,屏幕分了很多区,分别是一二层的现状直播,各个角落的画面都有。
这些位高权重的人聚集在一起,云淡风轻地欣赏着下层人的生死逃亡。
程演似笑非笑地开口:“这就是你说的好戏?”
黎鼎单手支在扶手上撑着下颌,唇角拉出一抹漫不经心的笑来,“很有意思,不是吗?”
程演手上转着檀木珠,面色无甚变化,“是很有意思。”
一旁众人面面相觑,不明白这二位在打什么哑谜。
而心思活络的已经细思极恐了。
黎鼎眸光落在那串檀木手串上,眸光晦暗莫名,“你什么时候对文玩感兴趣了,正好我这有几个藏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