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李谙脸上的茫然表情,冯朗不禁心头一跳。
原来王爷并不知道这个琴姑娘。
不过……
现在他却是真的知道了!
“小冯啊!”
李谙拍了拍冯朗的肩膀:
“城里有了新来的姑娘,你竟然不首先告诉我,你这个心腹当的有点不合格啊!”
冯朗脸上肌肉抽搐了一下,叹了口气。
“王爷,这个琴姑娘姿色平庸,实在不足一观!”
“嗯……”
“她也不会什么琴棋书画,歌舞之类的东西!”
“还有呢?”
“城里的老百姓也都根本不知道她来,教坊司几乎没有顾客!”
“哈哈……”
李谙忽然大笑了起来。
冯朗被他笑的有些心虚,只好硬着头皮站在原地。
“小冯啊,本王知道你在想什么!”
李谙摇了摇头,啪的一下展开折扇,在手中扇了几下后:
“你一向自诩忠臣,所以一直不希望本王沉湎女色,不问正事!”
“所以,听说教坊司来了新人,就一个劲的劝阻我,对吗?”
“不过……”
李谙笑眯眯的道:
“对于你劝我的话,我向来都是反着听的!”
“你说这琴姑娘姿色平庸,她定然是国色天香,美不胜收的一位佳人!”
“你说她根本不会琴棋书画,歌舞什么的也不会,那她定是色艺俱佳,歌舞惊艳!”
“你说教坊司现在根本没有顾客,那现在教坊司肯定有许多人听闻琴姑娘的艳名,纷纷涌入了那里,怕是门槛此刻都要踏破了!”
冯朗不禁叹息。
王爷,你真是我的克星……
“王爷,您身为镇南王,应该以岭南……”
“停!”
李谙一摆手,指着外面的观众:
“本王为岭南做的还不够多吗?”
“岭南百姓安居乐业,康乐富足,周围水晏河清,蛮夷臣服!”
“老子为岭南做了那么多,难道就不能享受享受吗?”
听到他的话,冯朗顿时沉默了下来。
王爷的确为岭南做了很多。
但……
在他这种从小受到儒家诗书礼仪熏陶,自认忧国忧民怀揣天下的人心中,
只觉得王爷既然已经如此聪慧绝顶,优秀过人,
那就应该表现得更加完美!
不近女色,不喜美酒,
每天手不释卷,夜深人静仍在忧国忧民……
李谙看了冯朗一眼,摇头叹息:
“小冯啊,如果本王按照你想的那样活着,难道你们就开心了吗?”
冯朗脸上立刻现出一抹期待的喜悦笑容:
“那当然……”
“当然个屁!”
李谙的脸顿时沉了下来。
“那样的话,你们是开心了,但是本王不开心!”
说到这儿,他合起扇子,转身就大踏步朝外面走去:
“今日已无事,本王要到教坊听曲!”
……
不一会儿,李谙便骑马来到了羊城东侧的教坊司。
刚刚到了教坊司所在的长街,就见前面教坊司的小楼前围着许多人。
这些人全都伸长了脖子,站在门口一副翘首期盼的样子。
有人还在喊着:
“我要见琴姑娘!”
这一声喊刚出口,身边就有几个汉子转脸怒斥:
“我们也要见琴姑娘!”
“后面排队!”
李谙见状不禁乐了。
这么多人排队,这琴姑娘定然美艳绝伦,倾国倾城!
岭南的娱乐界好久没有补充新血了!
他双腿一夹马腹,便快步走到教坊司门口。
身后的冯朗见状赶紧跟了上去。
到了教坊司门口,李谙直接翻身下马,径直就朝门内走去。
但刚到门口,就被一群在门口排队的汉子挡住:
“站住!”
“先来后到懂不懂?”
“我们可是先来的,你凭什么……”
后面的汉子还未说完,看到李谙的脸后,忽然吓得脸色一变,赶紧住口退到了一边。
李谙冲他们翻了个白眼。
有没有搞错!
整个岭南都是老子的。
来教坊司听曲,竟然还要排队?
你当我镇南王是摆设啊!
这时,满头珠翠的老鸨赶紧快步走了出来,银盆大脸上堆满笑容,活生生的像是一朵盛开的白菊花:
“王爷!”
“王爷大驾光临,教坊司蓬荜生辉!”
说着,赶紧将李谙请进楼内。
到了楼内一看,却见里面排队的人更多。
一直从里面的大堂排到了大门口!
李谙点了点头,微笑道:
“老鸨,这些人都是想见琴姑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