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管家气的直吐唾沫。
“徐家人真不是个玩意,他们告咱们侯府什么?”
曹管家木着脸道:“还能告什么,就说侯府难辞其咎呗,想让咱们把人搅出来,我琢磨着徐家只怕是还想告咱们侯府把徐家那小姐给害了呢,只是没证据罢了。推官说有晋王撑腰,人不得不来,还是夫人说六夫人病重,经不起激,昨日还被徐家人气得吐了血,推官还在那里发愁,说只能先这么回了徐家人,看他们后续要怎么着。”
韩管家越听越气,道:“真不是玩意儿,一群要钱不要脸的,亏他们老祖宗以前也是顶天立地的将军,后代们都做得什么勾当。”
曹管家没精打采道:“你在这里先骂着,我还要回夫人话去,夫人可能还有话要吩咐我。”
“那你去吧。”
韩管家站着没动,嘴里骂骂咧咧的,好像还没骂够。
曹管家也没心情理他,急忙赶去了梧桐苑,问了小丫鬟,知道秦鸢还在厅堂里,就知道自个猜的没错,又径直往厅堂走。
远远就听见红叶在骂:“难道你就看着徐家往咱们侯府泼脏水?真是气死人了,咱们把人家当姻亲,人家把咱们当冤大头,你都一把岁数了,还这么糊涂,难道你以后还要回徐家伺候那边的主子吗?”
曹管家没急着进去,在外面听了一会儿才走进去,就见赵嬷嬷蓬着头,跪在地上,身形佝偻,衣服皱皱巴巴,又憔悴又可怜。
秦鸢坐在上首,翠茗站在她身后,红叶则站在赵嬷嬷身旁,叉着腰,眉毛不是眉毛,鼻子不是鼻子,满脸的怒气,似要往外喷火,一口气把赵嬷嬷的头发烧了。
“你来了,”秦鸢对他道:“你在这里坐会,等会儿再说以后和推官打交道的事。”
小丫鬟就搬了个小杌子让曹管家坐着。
曹管家也没推,就在旁边坐下了。
赵嬷嬷苦着脸道:“老奴只是个奴才,不过是听六夫人的话行事罢了,老奴跟着六夫人嫁到侯府,自然就是侯府的奴才,心里不会再有别的主子了。但这事老奴做不得主,就是六爷来了,老奴也只有这个话。”
红叶被气得不轻,跳起脚就要骂。
秦鸢摆摆手,止住了红叶,对赵嬷嬷道:“叫你来也不是为了插手六爷房里的事,而是如今徐家告到了京兆尹府,若是蓄意诬告,只怕侯爷、六爷都会被牵连进去,你若是个聪明的,回去好好想想该怎么做才好。就是为了六夫人和六夫人的孩子,你都该知道怎么做了。”
红叶嘟囔道:“她若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该怎么做,可偏偏是个糊涂人呢,这个时候了还想着要靠徐家,徐家难道不知道六夫人成什么样了,还不是去告了状,若是心里有六夫人半点儿,能做出来这样的事?”
赵嬷嬷哆嗦着起身,道:“奴才告退。”
秦鸢道:“你回去伺候六弟妹罢,我这边忙,还没顾得上去瞧她,这事你心里有个底儿,日后推官还要来寻你问话。”
赵嬷嬷垂首应了一声,也瞧不见表情,恹恹地拖着步子走了。
红叶气道:“没见过这么糊涂的。”
“好了,她也有难处,”秦鸢又对曹管家道:“这件事徐家只怕没那么容易撒手,日后推官还要来掰扯,六夫人的身子又不太好,以后会更难缠,推官来了你便先应对着。”
曹管家点头道:“是这个理,这次是想着夫人管着阖府的事,才领过来的。”
秦鸢道:“无妨,我只是总不好每次都去应酬他,只能将这些事推给你们处置了,你和韩管家年长,和官府打交道也比我熟练些。”
曹管家担忧道:“这本就是老奴分内之事,只是推官走之前说徐家那边只怕不会轻易撒手,夫人也知道,六夫人和徐家有几万两银子的来往,徐家若是真心想赖这笔银子,定会咬着徐小姐事情不放。”
秦鸢也发愁:“最怕的就是如此了,六弟妹又是现在这个样子,真是让人难办。”
曹管家道:“这种时候就莫要讲姻亲的体面了,老奴说句不好听的,若是六夫人有个三长两短,这些事就更没有个对证,闹得大了,还是侯府吃亏。”
秦鸢问:“那你觉得怎么做才好?还请你好好说说。”
她也担心这个,徐家人这么闹腾,顾六夫人能活多久还真不好说。
一旦顾六夫人都没了,徐珍找不回来,这件事可不就成了没头案了。
到时候,徐家想整治侯府一回,就将这件事情扯出来闹一回。
不定什么时候,还会被人利用来攻击弹劾顾侯爷,怎么骇人听闻怎么来。
秦鸢前世见识过林子奇是怎么做局抹黑政敌们,再将他们拉下马的,自然处处小心提防。
曹管家扭了扭身子。
“老奴觉着,干脆侯府把徐家也告了算了,就是这次徐家不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