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栩然没有看网上的热搜，没心思看。
    程父担心这件事情给程栩然留下心理阴影，一直转着圈的安慰程栩然。
    程栩然都头疼：“应该是我说您吧，你多大岁数，当时那么多警察都在，您直接跳江里，有没有想过……”
    程父握住程栩然的手，沉声：“栩然，这是我唯一能为宋砚清做的。”
    程栩然就不再说话了。
    从回云城，宋砚清跟程父也没有什么交集，除了在集市那一次遇到，宋砚清维持着礼貌不冷不热打个招呼就算过了。
    有些事情，根深蒂固。
    她懂。
    门外，响起三道敲门声，很克制。
    “进。”
    宋砚清推开门进来，穿着白衬衫，刚醒，眼神中还有几分朦胧疏冷，身形修长恣肆。
    早晨的斑驳阳光跳跃在地板上，形成大大小小不一的光斑。
    “叔叔。”他声音清淡微哑，“打扰了吗？”
    “没事，你找栩然？”程父笑着说。
    “我找您。”宋砚清看向他。
    “谢谢。”
    程父措手不及，愣了半晌，僵硬扯了扯嘴角，忽觉眼眶热胀，他连忙背过身去，摆摆手，仍能想象得出那双清凛礼貌看他的眼睛。
    声音宽厚，掩住哽咽。
    “谢什么，应该做的，本来就是我对不住你……”
    “您没对不住我了。”他一笑，嗓音淡然不羁。
    ……
    ……
    七二三案件受害者的家属得知所有事情尘埃落定，几乎要哭晕过去。
    这些事里里外外，忙了一个月。
    《七二三》电影也停拍了一个月。
    警察局，蒋思弃呆呆坐在那里，看起来又没有犯罪时候的疯狂了。
    看起来就是个木讷的小姑娘。
    谁能想象得到她能做出如此残忍的事情。
    小桃神色戚戚的站在那里：“原生家庭对人的影响确实很大。”
    蒋思弃的家庭观一直很扭曲，父母经常吵架家暴，母亲在她三岁那年跑了，后来老了生了病，又回来找蒋思弃，让她养她。
    她说她想将美定格在一瞬间。
    定格在她爸妈刚结婚的时候，定格在她妈妈还没有衰老的时候。
    于是谱写一场疯狂的犯罪理想。
    这段时间圈内很多人都给程栩然打了电话，问怎么回事。
    令程栩然意外的是，宁羲和还特意来了警局看她。
    “栩然姐，你没事就好。”宁羲和穿着运动服，戴着口罩，很低调，眼睛水灵灵的。
    “不用担心。”
    程栩然不知道她过来是团队授意借此炒作，还是真的单纯看望，亦或者是好奇七二三的事情，对自己来讲没什么区别。
    宋砚清在医院住了一个月终于能出院，又被警察带走做调查，毕竟他那天直接在跨江大桥上拿车生生撞面包车的事太疯狂了，没有任何人能保证当时没有车毁人亡的风险，他几乎把自己的命赌在里面。
    而七二三受害者的家属跟程栩然说着话，语气中满怀感激。
    如果不是程栩然，这件事情也不会引起社会如此广泛的关注，再一次重现天日，而她也是受害者，家属不免同病相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