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归歆没有和吴丙说这件事情。
    贺子仪那头，她倒是亲自打了个电话，说成本不合适，当然主要也是忙不过来，没办法合作，深表遗憾云云。
    贺子仪没有多说，笑笑说两家公司楼上楼下算是邻居，将来会有机会的。
    归歆客气应和。
    后面她和谢尽安说：“这两人应该是相互都有心动，但是中间隔了两座大山：袁从南和未婚妻。”
    “就此没了希望。”
    “他们都是务实派，贺子仪选择结婚，吴丙选择离开，稳健地走了各自的路。”
    归歆说这些话的时候，谢尽安靠坐在卧室的小沙发上，若有所思地看她，“你觉得他们没有希望？”
    “对啊。”
    归歆理所当然地答，“如果吴丙放过袁从南，他俩还有些希望。”
    谢尽安想一想，“所以，是吴丙先放弃了贺子仪。”
    归歆正视他，目光带了审视，“难道吴丙可以放过袁从南吗？”
    谢尽安沉吟，“就算吴丙放过袁从南，她有机会和贺子仪在一起。有这样的婆婆在，日子也过不顺畅。”
    归歆抿紧了唇，心里想的是自己。她不就是这样，被恶心肠的婆婆搞到生不如死。
    谢尽安反应过来，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有些事情发生了，虽然归歆反击回去，但是受伤害的事实已经造成，是她一辈子都挥散不去的阴影。
    但幸好他们再次相遇，他的失去的记忆，以碎片的形式，时常浮现。
    “咱们不一样。”他声音低沉。
    归歆心头感慨，目光还是落在他的脸上，声音很轻，“你有没发现……”
    “嗯？”
    谢尽安抬起眸。
    归歆摸摸自己的肚子，唇角勾起一些笑意，“我这个月的例假超时十几天，还没有来。”
    谢尽安一时没反应过来，盯着她看一会儿，他突然跳起来，“我去一趟楼下。”
    归歆愣住，“干嘛。”
    “买东西。”
    他难得的兴奋，“楼下有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药店。”
    归歆跟过去，倚在门框上，“不用了吧，明天我去医院验一下。”
    谢尽安已经换好鞋，“我那么努力，也该有收获了。”
    说着他开门出去，然后又回头，“你去躺好，我很快回来。”
    *
    验孕棒上真的出现了两条线。
    谢尽安仔细阅读说明书，两两作比较，之后他抬起头，英俊的面孔上浮了一层柔光，“真的有了。”
    归歆也在看，若有所思地模样，“这次很平静哎，怀嘉禧的时候，我孕吐了三个月呢。”
    “不一样，所以这个是……”
    谢尽安不敢往下说。
    放下验孕棒，他小心地扶住她，“明天上午我带你去医院，先做个检查。”
    “你有空？”
    “必须有。”
    “你忙的话，我叫周辛陪我去。”
    “周辛就是代替吴丙的那个人吧。”
    “嗯。”
    “我再给她一份钱，让她每天接送你和嘉禧。”
    “不用这么紧张吧。”
    “我这么努力才有的宝宝，当然紧张了。”
    归歆听得无语，手肘捅一捅他，“不保证是女儿哦，万一是儿子，你也得好好表现。”
    “那当然。”
    谢尽安干脆抱起她，小心翼翼地放到床上，“只要是咱们的小孩，不论男女，都是我的宝贝。”
    说完这句，他俯下身，在归歆的耳边轻轻地吻，声音十足的温柔，“他们都排在你后面。”
    归歆转头看他，神情透露出一丝惊诧的欢喜。
    “这话你之前也说过。”
    “嗯？”
    “我怀嘉禧的时候，你偷偷在我耳边说的。”
    归歆想到那天的情况，唇角的笑容盛了，语气也是柔和，“我说当心宝宝听到，你口气很硬呢，说听到就听到，将来要自觉把妈妈放到第一位。”
    说到这里，她又是笑，“咱们嘉禧还真是听话呢。”
    谢尽安不在意，蹲下身，手掌覆着她的肚子，“如果这个是女儿，我要多带带她，争取跟你站一排。”
    归歆把手放到他的手掌上，柔声问，“凑成一个好字，咱们就不生了吧。”
    谢尽安抬起眼，“随你喜欢，我都可以的。”
    *
    这晚，谢尽安又做梦了，梦中的归歆挺着一个大肚子，她转头看他，笑容灿烂，“你快过来，我们的宝宝又开始锻炼身体了。”
    他赶紧过去，果然看到她的肚皮上，有微微的动静。突然，侧面有一块突起，归歆惊叫，“你看，他踢我呢。”
    ……
    突然惊醒。
    谢尽安恐惧地抱住自己的大脑，梦是连续的，之后的场景是在医院，医生指着ct片上的异常状况，说你脑部长了肿瘤。
    ……
    暗夜静寂，他一时无措。
    许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