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之有理。”
皇帝很明白,眼下梁王才是心头大患。
这个时候再去动郦家军,并不可取。
“陛下三思啊,小人当道,小人当道!”
说罢,老御史仰天长叹。
他口中又喊着“先帝,老臣这就来了”,然后一头撞柱。
众人这才想起来,这老御史十八岁中进士,先帝见他年轻帅气,钦点为探花。
时光荏苒,至今已有一甲子。
这下,不只是武将心里不是滋味儿,连文官都心有戚戚然了。
老御史一头是血,已然晕死过去。
好在还有气,被抬下去,皇帝派人去叫太医,要求尽力为老御史医治,缺什么好药,开他的私库去拿。
这是曾在他爹手下干活的老臣,要真就死在大殿上,说出去也太丢脸了。
如此一来,没人再替战北枭说话了。
甚至有人开始发散思维,这战北枭年纪轻轻,原本声名不显,怎么他去了前线,就能打退蛮人?
说来说去,还不是人家郦家军有血性,有能耐?
虽然郦家男丁都死光了,但郦家军却有着以一当十的英名,敢情战北枭这是借着郦家军给自己攒军功呢!
一将功成万骨枯啊!
可能话不能这么说,因为只要打仗就一定会死人。
然而,人性就是这么奇怪,没想到的时候还就罢了,一旦想到了,就会觉得自己的想法是对的。
甚至有人阴谋论,觉得郦氏的死,都透着不寻常。
为啥两个平妻一进门,嫡妻就去了?
以前也没听过郦氏有什么顽疾啊?
升官发财死老婆,还真是应了这句话啊!
于是,连门都没出的战北枭,哪怕是坐在家里,都收获了一波仇恨。
听到梁王的作死言论,战北枭兴奋起来。
他高兴地在书房里转了两圈,然后去见战老夫人。
“娘!”
战北枭有些激动:“朝廷和梁王打起来了,如今正需要派人去云南,我打算上个折子!”
战老夫人也不是什么无知妇人,她自然知道梁王和大晋必有一战。
“我的儿,你去吧,不必担心家里。”
战老夫人一边拭泪,一边强忍着担忧和不舍,拉住战北枭的手。
“只可惜你那两个媳妇,无一有孕。”
一想到儿子还没有子嗣,战老夫人就一阵气馁。
儿子建功立业,令家族愈发兴旺,但万一他有个三长两短,这偌大的家业岂不是落于他人之手?
战北枭的两个弟弟,文不成武不就,战老夫人心里清楚,他们比起长子差远了。
还有虎视眈眈的二房……
说到二房,战老夫人更来气。
郦氏不在了,她就把管家的事情交给了谢云舒和王环。
二人在别的事情上或许针尖对麦芒,互不相让,但对二房的态度上,两个女人简直统一得不能再统一了!
养婆婆行,养没成家的小叔子也行,养叔婶和他们的庶子女又算怎么一回事儿?
满京城也没有这么干的!
郦氏愿意做包子,和她们没关系,她们不想做包子!
谢云舒直接放下话:“分家不分居的,我也见过一些,但公公不在了,祖父祖母更是仙去多年,二叔一家依旧不愿意搬出将军府,我做晚辈的不说什么。但这账目,两处还是分开为好,起码落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一席话,把战二婶儿媳妇的脸说得像猴儿屁股似的,红得滴血。
她毕竟还没修炼到婆婆那种厚脸皮。
战二婶扯着脖子就骂开了。
“你算哪根葱,才管两天家,就想把我们撵出去了?你做梦!爹啊,娘啊,大哥,你们都睁开眼睛瞧一瞧,这是什么好人家养出来的大闺女,好生厉害呦,一进门就要赶走嫡嫡亲的叔婶……”
谢云舒直接被气晕了。
大夫过来一看,连声道喜:“奶奶这是有孕了,只是时日尚短,最好卧床静养几日,不要操劳。”
喜得战老夫人也直念佛,让潘妈妈拿了上等封红给大夫。
谢云舒怀孕,不适合管家,王环又年轻,于是战老夫人只好亲自操持家事。
“不愧是五子四女的好孕继妻。”
翻了翻原着,姜芙感叹:“书里写得很清楚,战北枭的嫡妻连个蛋也没下,倒是谢氏一进门就揣了崽崽,之后十五年生了九个孩子,每一个都养住了。连一开始对她没什么好脸色的婆婆,后来也是一见到她就眉开眼笑。”
作为继室,名份上确实矮了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