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雅听的火气渐生,也知道这两人所说是事实,不过是臣子多娶个妻子,无伤大雅的事,面上又能安抚镇南侯府,合适的很。
可是程雅绝不能让人扰了程霈和萧芳菲的生活。
若是翠云县主继续执拗下去,那只能帮她做个决定了。
程雅转身去了镇南侯府。
巧的很,镇南侯府在京城的府邸也在顺义大街上,就在原来成国公府的旁边。
因着镇南侯府如今只住了翠云县主一个主子,府里清静的很。
只是不知什么原因,整个府里到处挂满了灯笼,一片灯火通明。
已经半夜,府里还有来来往往的丫鬟端着杯盘急匆匆的走着。
跟着丫鬟,很容易便找到了翠云县主的院子。
翠云的屋子房门打开,院子里还有不少摔出的碎瓷器。
丫鬟战战兢兢的在打扫着。
忽然,又一个花瓶砸出来,碎瓷崩的到处都是,丫鬟吓得一下跪倒在碎瓷上,死咬着嘴唇不敢吱声。
屋里传来翠云县主声嘶力竭的吼叫,“你们这些眉高眼低的下贱胚子,竟然也敢瞧不起我,本姑娘就算毁了容,也是高高在上的县主,荣华富贵,如意郎君,本县主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院门外急匆匆走来一个嬷嬷,她对着院子里跪在地上,双腿已经渗血的丫鬟摆摆手,抬脚走进屋子。
嬷嬷把门关好,走到翠云县主身边,看着眼睛含泪,怒气冲冲的翠云,心疼道:“县主,您万不可再生气了,太医说了,气大不宜养伤!”
翠云县主靠到嬷嬷身上,眼泪滑落。
嬷嬷赶紧拿了帕子擦拭,“县主,可不能哭,泪水流到伤口上,对伤口不利啊!”
翠云苦笑两声,“嬷嬷,就算我不生气,不流泪,我的伤就能好吗,就能不留疤吗?”
嬷嬷叹息一声,眼圈红了红,她侧头用帕子按了按眼角,伸手抚上翠云的头发,道:
“县主,我们镇南侯府富有万金,侯爷又知交遍天下,且那般疼爱县主,定会寻得绝世名医,治好县主脸上的伤!”
翠云似是对这个嬷嬷很是信服,她点点头,“嬷嬷说的对,阿爹定会寻得名医,为我治好脸上的伤!”
她从嬷嬷手中拽过帕子,轻拭着眼角道:“嬷嬷,事情查的怎么样了,昨夜到底是谁伤了我?”
对于刑部给出的结果,也就能糊弄糊弄大街上的无知百姓,镇南侯府是半点不信的。
况且,这结果,说白了,不就是想说,翠云县主自作孽,不可活吗!
想到街上如今对于翠云县主的纷纷议论,嬷嬷眼中发狠。
她摇头道,“侯府的暗卫已经去查了,没有结果。我们派出的那两个随侍,都是被人一招击杀的。县主,听嬷嬷一句劝,这京城藏龙卧虎,不比成州,县主您行事万不可如此鲁莽了!”
翠云县主轻“嗯”了一声道,
“我知道了。嬷嬷,以后我会注意的。真是没想到,姜家虽是伯爵府,可早就从商了,竟也有这么深的底蕴。福安郡王竟也在芳菲县主身边放了高手,是我低估他们了!”
嬷嬷听的点头,“县主说的有理,以后我们行事需得更加小心了!”
“嗯,我今天递上去的这个请婚折子,就看皇上会怎么批复了。”
“若是皇上当真同意了,您还真想嫁入程家,与芳菲县主共侍一夫吗?”
翠云县主冷哼一声,“我冯翠云想要的东西,怎么可能跟人分享,要么毁掉分享的人,要么毁掉这件东西。”
看翠云县主已经恢复冷静,嬷嬷放下心来,“县主心中有数就好,这些天您就好好养伤,对了,宫里赐下了两盒玉容膏,您看要不要用?”
翠云县主看着桌上两个小玉盒道:“用,怎么能不用。听说这玉容膏是南晋皇室的圣药,大约能管点用吧!”
说到最后,翠云县主的话音里也是带了期待。
嬷嬷见翠云县主平静下来,对着屋外拍拍手,走进一个端着药碗的丫鬟。
嬷嬷接过药碗,挥退丫鬟道:“县主,用了药早点歇息吧,身体为重!”
服侍翠云用过药后,嬷嬷又亲自哄着她睡下,慢慢退出屋子,叮嘱门外的丫鬟好生伺候才离去。
程雅悄悄跟着,打量这个嬷嬷。
这个嬷嬷还真不简单,乍一看,就是个普通的老嬷嬷,衣着朴素,一根素银簪子插在圆髻上,圆润的脸庞,嘴角微微上翘,一副和善的样子。
可是她在出门的瞬间眼神陡然变得凌厉,扫视整个院子后,去了侯府西北角一个偏僻的小院子。
程雅跟近一看,竟是祠堂。
一个嬷嬷半夜来祠堂做什么,难不成求祖宗保佑翠云脸伤无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