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苏筱柔攥着手心抵死不摁手印,保镖队长瞥了眼身旁的秦曜轩,为难道:“小秦总,刚才爷发话,说苏小姐不肯的话,就让弟兄几个一起……”
队长说不下去了,抹了抹半边被媳妇打疼的疼痛脸颊十分难堪,“说真的,我们哥几个最早都是跟着您过来的,实在看不得您这样,况且你也知道弟兄几个要么不是结过婚,要么都是有女朋友的,一直做这事不仅家里人膈应,我们自己也是良心难安,你看,你还是劝劝苏小姐吧!”
秦曜轩唇色惨白,他又怎会不知道队长的意思呢?
他们每一个人都看得到他秦曜轩头顶绿得发光。
更甚至他们一个个有正常家庭的人都嫌弃他的筱柔脏。
而她却依旧沉浸在自己的美梦幻想中,不想打掉孩子,希望他的哥哥能娶她!
他蹲下身,红着眼看着地上近乎疯癫的女人,重重地给了她一巴掌。
咆哮声近乎绝望地刺穿她的耳膜,“他都要和安抒抒结婚了,你还做什么千秋大梦!”
这一声,似将苏筱沉浸的美梦泡影彻底打碎。
她所有的坚持好像在这一刻都成为了笑话。
全身骨头好像被敲碎了般瘫软在地,任由那些人掰开她的手在股权转让书上摁下手印。
泪眼朦胧间,她眼睁睁看着那个亲手赠送她股份的男人将她推入万丈深渊,而他却无情转身,越走越远。
她躺在小小的破床上,浑身上下青紫一片,没有一块好肉。
只是眼神木讷地望着墙壁顶端小小的窗户。
外面是绽放的璀璨烟花。
只是给她小小的一角观看,她都觉得好美、好美。
那外面的景象一定会更美,美得任何人都想贪恋。
即便是昙花一现。
过去的一个月里,她每晚在遭受折磨之后,都幻想着那是秦厉沉为她放的烟花。
她每天都在自我洗脑,她的秦哥哥只是不相信她肚里的孩子是他的,所以才惩罚她。
是这一点点的幻想支撑着她抵过了一次次难挨的夜晚。
如今,幻影破碎,看着外面依旧绽放的烟花,每一小点光亮都像扎在她眼球,直直扎进她的心底,痛不欲生。
此时此刻,安抒抒肯定幸福地缩在那个温暖的怀抱里,看着漫天的烟花,是多么的幸福啊!
而她却只能窝在这狭窄的地下室发烂发臭。
她默默无声地流着泪,眼底的绝望更甚哀痛。
秦曜轩用湿毛巾帮她敷着脸颊,盯着她生无可恋的样子心如刀绞。
“筱柔,对不起,我不该打你,你疼不疼?”
男人的话里满是浓浓的愧疚。
苏筱柔盯着男人眼里的愧疚,眼底升腾起一股怨恨,冷嗤道:“是你告发了我是吗?”
秦曜轩别过脸不敢看她。
但苏筱柔却始终不肯放过他,怒骂道:“秦曜轩,你就是个孬种,你就这样看着你的女人被人玩弄,都不敢反抗,我真是错看你了!”
“我们斗不过他的,你也知道,他的手段不是我们能反抗的!”
秦曜轩将头轻轻埋在她颈窝,他不置可否他的软弱,声音里同样夹杂着满满的恨意,“你不知道,我现在恨不得杀了他,可是我杀不了他!”
如果可以,他甚至想杀了这栋庄园里的所有男人!
“那你帮我把安抒抒杀了!”
苏筱柔的声音突兀从他耳边响起。
秦曜轩惊诧抬头,“什么?”
下一秒,他就看到了床上那近乎碎掉的女人,不知什么时候拿起了一把刀抵在了自己的脖颈处,眼神绝望地同他说:“你不答应我杀她,我现在就死在你面前!”
秦曜轩呼吸一窒,定定地看着她,眼泪一颗颗砸落。
心脏处好像生生被她这一句话剜了个大口子,寒风灌了进来,冻得他全身手脚冰凉……
*
偌大庄园,装饰一新,幻化成所有女孩梦中如梦似幻的婚礼现场。
阳光透过白色纱幔照了进来,洒在一寸寸土寸金的奢华内饰上,透着熠熠生辉的光。
昂贵的香槟液体从高高的杯塔上滑落,流下来的是纸醉金迷的奢侈,落入衣香鬓影的贵宾手中,碰杯间满是名利场上的虚与委蛇和客套恭维。
秦曜轩一袭黑色束腰西服盛装出席,神色漠然地看着在人群中言笑晏晏的秦厉沉。
他从未见过秦厉沉这么高兴过,那兴奋的模样好像是得了天底下最珍贵的宝物。
就在刚刚,有人偷偷议论今晚的新娘居然是个三婚,还带着三个孩子,怎么这秦家掌权人是眼瞎了,找了这么个货色?
于是,偷偷议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