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二人已经能看见，最后一节阶梯的尽头。
    ……
    “小昼……”
    永昼忽然停下脚步，目光错愕。
    刚才他分明听见，有人在叫他的名字。
    只是他一时分不清，这声音是从脑海还是从周围传来。
    “怎么了？”林真问。
    “我好像听见有人在叫我。”永昼迟疑道，更重要的是，这声音还与姐姐十分相像。
    闻言林真立即神情凝重起来。
    黑面会的手段太过诡异，这还没跟他们打照面呢就用上了阴招。
    要是他猜得没错，黑面会这种精神攻击可能跟他之前的怨念非常相似，都是专挑内心最脆弱的地方进攻。
    也就是所谓的心魔。
    为何事困扰，就会出现相应的声音或者画面。
    “是我母亲的声音吧。”林真平视前方，语气淡然。
    “你怎么知道？”
    “应该是心魔。”
    “……”
    永昼无言以对，立即拿出清心圣药给自己喂了颗，想了想又给了林真一颗。
    这种类似永久的精神增益buff药，永昼自己也没有几颗，但对林真，他十分舍得。
    “这是清心圣药，万一等会你出现心魔，也能提前防范。”
    听永昼这语气，好像料定林真也会跟他一样中招似的。
    林真笑笑，接了过来一口闷下。
    要说心魔，自从跟流萤交手后，他反而想不起有什么东西能够成为他的心魔了。
    继续前行，二人终于走下最后一节阶梯。
    周遭随着他们的脚步开始幻化。
    本没有光源的地方，忽然从地面开始逐渐亮起。
    整片空间十分宽阔，没有任何物件。
    脚下像是踩着结冰的湖面，却无半点寒气，甚至能模糊看到地下的景象。
    墙壁则是一片片被拼凑起来的破碎镜面，如梦似幻，极不真实。
    “脚下有东西！”永昼提醒道。
    林真往下看去。
    只见一名戴着面具黑袍人倒映在冰下，与林真脚掌对脚掌。
    以永昼的视角看去，就好像是林真的影子一般。
    林真顿时如同炸了毛的猫一般闪出一段距离。
    这种感觉实在太令人膈应了。
    透过冰面，林真甚至能看到底下那人嘴角夸张的向上扬起，似乎是被二人发现了反而有些愉悦，活脱脱一个变态。
    而且那笑容怎么看怎么诡异，只是瞥到一眼就让人毛骨悚然。
    “这么快就被发现了……桀桀桀……”
    这声音像是由许多不同年龄、不同性别的人共同说话似的，似乎还带着某种精神干扰，令听着就令人头晕。
    好在林真和永昼之前服下了清心圣药，这种程度还不至于对他们造成影响。
    “雕虫小技。”永昼说着，锁链瞬间缠在手上，对着黑影刺去。
    锁链触碰冰面的那一刹那，竟直接穿透，朝着底下人影继续刺去。
    可底下人影却是在锁链即将命中前，转移了身形。
    “右上！”林真开口，幸亏他早已养成战斗时将灵眼大范围覆盖住战场，不然也未必能第一时间发现这东西的踪影。
    永昼反应也极为迅速，锁链在地底拐了个弯儿，又对准那人刺去。
    林真则握紧妖刀，快速朝左边闪去。
    要是他猜得没错，永昼的这攻击依然命中不了。
    永昼进攻的同时，眼角余光察觉到林真的动作，顿时心下了然。
    这一刻，他们就是心意相通的战友，无需言语，也能明白对方的想法，并第一时间配合彼此。
    透明锁链调转方向的同时，又分出另外三条，飞向林真所不在的方向，补上空缺。
    四面夹击，命中率则会大大提高。
    面临危机时，面具黑影没心思开口嘲讽了，转瞬又从右上方移至底下。
    “上当了。”永昼挑起嘴角。
    早在这面具人第一次转移身形时，永昼就在地底下藏了一条锁链。
    而现在明面上的四条锁链，也是由地底下这条所分散出来的。
    这次黑影再也没能躲过，被这锁链刺了个透心凉。
    “你这是……什么……”
    镜面下的面具黑影受了重伤，艰难开口。
    永昼没打算罢休，继续控制锁链将这人不人鬼不鬼的玩意儿牢牢缠住，并试图将它拽出来。
    试了几次，根本拽不出来。
    这面具黑影彷佛只能游走在冰面下，在他受伤处，心脏的地方，犹如被水晕开的墨色颜料一般开始逸散。
    “再桀桀桀一个试试呢？”永昼开口讥讽道。
    之前在外面一点忙没帮上让他十分挫败，现在可算是让他找回了些场子。
    “桀桀桀……”冰面下的面具黑影此刻居然还笑得出来，并且无声的张了张口。
    永昼反应过来，意识到了他在说什么，于是瞬间暴怒，分出无数条锁链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