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本章二合一。
房间里,只剩下四个人。
在虎杖悠仁和伏黑惠走后,氛围变得出奇安静。
胀相没有再试图从伏黑甚尔口中得到弟弟妹妹的童年过往,相反,他安静地坐在沙发椅上,目光没有焦距地放空,出神地发着呆,因此也失去了存在感。
“你不打算说些什么吗?”五条悟的叉子在玻璃杯口轻敲两下,发出清泠泠的响声,就像是在平静无波的水面划出一道涟漪。
“我和男人可没什么好聊的。”伏黑甚尔从鼻腔里发出一声类似于不屑的“哼”,随手夹起放在盘中的薯条,对准两人的方向,毫不留情地说,“在我看来,你们的伎俩都很幼稚。”
能把富婆口袋里的钱全都骗出来榨干,这人的手段自然不可小觑。
但和他攀比这方面的能耐属实没有必要,这些东西要是对悠心有用的话,她估计早就被人追走了,哪里还会到现在还是傻愣愣的模样。
“我们还是别兜圈子。”夏油杰摩挲着手中那瓶被退回的香水,脸上没有丝毫笑意,他开门见山地说,“关于悠心,你真打算什么都不说?”
“什么意思。”
“意思是。”夏油杰说,“悠心打算去做很危险的事情,有可能威胁到性命。你就这么放任她自己去解决咒灵?”
伏黑甚尔和五条悟夏油杰之间的关系,与其说是朋友,更像仅在一所学校任教的同事。
假如要用牛排来形容,他们最多也就是四分熟差不多。
哪怕当初的星浆体事件并没有造成多大的影响,天元依旧存在,天内理子也没有死,同黑井在冲绳生活着,五条悟甚至还因此觉醒反转术式,他依旧对这人没有多大好感。
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
那就是,伏黑甚尔对虎杖悠心有着极强的保护欲。
就像他对自己儿子那样,表面看各种撇嘴嫌弃,可惠在学校里的情况,接任务的等级,受伤的程度乃至祓除咒灵的等级,他基本都有掌握。
去京都出差大半个月,明知道禅院家反抗的人不好对付,可这人自己就拿了把释魂刀,剩下的咒具全都留给儿子防身。
这种人,不能看嘴上说什么,要看他实际会做什么。
对待悠心,他无疑是沿用对儿子的做法,同样也把她纳入保护范围内。
夏油杰不相信他能看着人离开而什么都不做。
“不管你怎么看不上我和悟,我们好歹是特级咒术师,你告诉我们的话,对她的帮助会更大,不是么?”
伏黑甚尔咀嚼的动作一顿。
他扔下筷子,拿起纸巾擦嘴,抬眼说道:“知道我为什么不喜欢你们这两个小子吗?”
“自视甚高,自以为是。”他说,“两个眼高于顶的家伙。”
夏油杰的眉心微皱,抬起眼来和他对视。
傲慢这种东西,或多或少会是强者的通病。
越是走到高处,和普通人拉开的差距就越是遥远,看待事物的角度也会发生根本性的变化。
就如夏油杰说要保护非术师,就像五条悟把学生当成花草呵护培养,就像伏黑甚尔能眼都不眨一下地杀掉禅院家37人。
他们对彼此这方面的性情心知肚明,谁也无法拿来做相互攻讦的把柄。所以,这里指的,必然不是这种傲慢。
伏黑甚尔慢悠悠地把纸巾揉成一团扔进盘里,望向窗外,淡淡地说:“我说过,你们和她,是两个世界的人。”
“我指的是什么,你们清楚么?”
五条悟的神情一顿,夏油杰张了张嘴,没有说出话来。
“你们——”伏黑甚尔没有管两人的反应,自顾自地继续说道,“了解她的过去,清楚她的真实性格,明白她的做事风格.......品尝过她的痛苦吗?”
作为天与咒缚活在这个世界上,他能在乎的东西,已经变得很少很少。托她闯进来死乞白赖地非要他活下去的福,才稍微多了那么一点点。
但是,他伏黑甚尔十六岁脱离禅院家,期间,赌博,接黑单,杀人,玩弄感情,自认从来就是个彻头彻尾的人渣败类,既不善良,也不软弱,更很少觉得沮丧。
可即便如此,活到现在,某段脱口而出的记忆得不到回应,面对的就只有茫然的目光时,他还是会觉得烦躁。
更遑论是被全世界遗忘的某人。
‘为什么没能记得我?’那个笨蛋投射到他们身上的目光,总像是在说这句话。充满了寂寞,期待和害怕。
既想要有人能记得她,又害怕希望扑空后的落差太大,以至于她自己都无法接受。
“在这种情况下,指望她对你们交付自己的全部,不是傲慢是什么?”
“她要去做危险的事情,我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