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讯站接到前线野战医院的电话,层层上报,终于接到统战司令部。
崔伯承刚开完会,目前两国和谈还没什么结果,越国背后有爱美丽卡国挑唆,就像是狗皮膏药似的,稍一步退让就跟上来,犬吠着要咬人。
他的意见是干脆直捣黄龙,打得他没胆子再敢招惹,不过具体还得看上面的意见。
刚从会议室出来,就听到通讯员来报信儿,说是前线野战医院的电话打到军区指挥所,要不要听。
这还是个稀奇事儿,野战医院有什么事儿也是该跟南城战区指挥部沟通,怎么会给他越级致电。
“说了什么事吗?”崔伯承疑惑道。
“没说,只说是十万火急。”
崔伯承看了下表,离下一场会议还有半个小时,也来得及,便转身道:“走吧,带我去。”
田院长经过漫长的等待,终于电话筒那头传来一声颇具威严的声音:“喂?”
“首长,我是野战医院的田亚鹏。”田院长激动地接起电话,他知道上级领导时间宝贵,也没废话,把沈瑶到前线的事儿跟崔伯承详细汇报了一遍。
话音落,电话那头长久沉默。
“首长?”田亚鹏握着电话筒试探着问出一句。
过了一会儿对方才道:“情况我知道了,务必保证她的安全,同时尽快为那位营长安排转院。”
有这句话,就没错了,田亚鹏当即道:“好,首长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挂断电话,医院外已经传来车辆轰隆隆碾压砂石路面的声音。
田院长知道是转移伤员的车辆来了,他当即起身出去,亲自盯着未免在转移过程中发生意外。
直到转院车辆出现,沈瑶高悬着的心才终于落回胸腔。
在一群战士的帮助下,将萧羽连着病床一起抬起来,搬到转运车上。
众人**协力步伐一致野战医院为了方便随时转移,用的都是轻巧的弹簧折叠床,转移到车上并不费多少功夫。
把萧羽送上车,沈瑶没顾得上感谢。
先前那位放弃为萧羽治病的医生听见动静冲出来,怒声挥舞着手阻止:“你们干什么!是谁允许你们随意挪用医疗转运车的!这违反纪律知不知道?”
“是我允许的!”田院长走出来,神情严肃:“白医生,有什么问题吗?”
“院长!”白医生急切地走近,他朝着车上的人看了一眼:“受伤的那个人我认识,他爷爷跟国际间谍有牵扯,严格意义上来说就是叛徒!这样的人背离祖国,背离人民,背离革命,他的家属没资格浪费医疗资源。”
“况且,我确信就算把他送去市医院,救治希望也不大。”
他说了这么多,田院长从始至终连正眼都没看他,扬手示意司机开车,不要耽误治疗时机。
直到看着汽车越走越远,他才转过头,迎着白元庆喷火的眸光:“我不管他是什么人,只要是组织派往前线扞卫边防的人,在我眼中都是最值得尊敬的战士!”
“医生的天职就是救死扶伤,白医生,你的所作所为,不要愧对你身上穿的这件白大褂!”
不少伤员战士都注视着这一幕,田院长的言辞批评像是当头一棒,让他整个人木在原地,不知该作何反应。
直到察觉周围那么多道视线看着,白元庆才臊红了脸,推推鼻梁上架着的眼镜,埋头走进医院中。
百公里的路程,山路崎岖,沈瑶为了能让萧羽不受颠簸,她几乎用尽全身力气将病床紧抵在车厢上,不让他移动分毫,可即便如此,还是有裂开的伤口,从纱布渗出血,滴在她手上,带着温热。
时间好像被拉长,沈瑶注视着他的面容,脏污与干涸的血迹让她看不清他的原本的模样,沈瑶从衣兜里掏出手帕,小心翼翼地将他脸上的污泥擦干净。
口中低声呢喃:“你这个人说话不算数就罢了,总爱骗人,惹人生气,你究竟是怎么想的?真不怕我找到更好的?撇开你不管吗?”
萧羽任由她擦拭着脸颊,眉上的污泥被拭去,渐渐显出略显乖顺的眉眼。
“上回你明明说让我等你,回来会娶我的,我一等等到现在,你倒好跑到这么老远来打仗,要不是我千里迢迢过来,还真被你糊弄过去了。”
沈瑶说着,鼻尖又有些发酸,她吸了吸鼻子,悉心地避开他脸上的伤口。
直至将他脸上所有的污迹都拭去,才露出点笑容:“这才对吗,我看上的男人长相自然不会差,还好没破相,要不然我真不要你了。”
在她低声一句有一句的温情呢喃中,转运车也终于驶入南城市医院。
市医院早就接到消息,车刚停下,就有人围上来,将萧羽的病床从车上接下。
市医院不是没接收过从前线转运来的重伤战士,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