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家钻进套理,那还不赶紧扎紧套绳等什么呢?
这次不等谢文罡出声,县丞和周捕快就都出动了。
就连县文书这么个弱鸡崽儿也挥舞着手里的毛笔,大喊,“匪徒劫法场了,快点抓住他们。”
傅少华的随从和护卫都隐在人群中见机行事,一看人家弱鸡崽儿都敢站出来振臂一呼,他们也不等了,故意撞击着人群,将侯老太爷和他剩下的几个儿子孙子,全部给挤到了侯老五的跟前。
侯老太爷和儿孙们还没等站稳身形,下意识地伸手去碰侯老五,想要说几句安慰话,结果……
周捕快和他的手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将这些控制在了地上,嘴里还虚张声势地大喝,“侯林成,你儿子犯罪受罚,你不服就敢待儿孙们劫法场?你眼里还有没有王法?”
百姓们不知道这里面的猫腻,只看到张扬跋扈刁横歹毒的侯老太爷,带着一帮儿孙来“劫法场”,顿时个个情绪激昂,嘶吼着,“侯家咆哮公堂,阻碍办案,要造反了。”
“轰……”一声要造反了,瞬间燃遍了整个县衙门堂前,侯家的罪名,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坐实了。
这下好,侯老太爷威风八面的来,结果,一句话还没说呢,就被按在地上,安上了要造反的罪名。
这个后果他不用问别人也知道,一旦坐实造反名头,他们侯家,包括知府孙斌宏都得跟着玩完儿。
“放开老夫,放开。”不做最后挣扎,不是侯老太爷得性格,他大喊着。
“谢县令,你这是干什么?啊?官报私仇?故意整蛊我们侯家,还是想害侯家,故意恶心知府大人?”
谢文罡缓步上前,微微一笑,“侯林成,你家侯五三番两次搅乱长安县安宁,五次三番欺凌百姓,甚至连出嫁得新娘子都抢,这是不是没把朝廷律法放在眼里,没将咱们皇帝陛下放在眼里?
说我官报私仇?呵呵呵……侯林成,我跟你有私仇吗?有私怨吗?你的这句官报私仇,从何而来呢?
你看看,回头看看咱们衣食父母得百姓们,他们今儿个都站在这儿,将眼前发生的一切都看在眼里,所以,你想污蔑本官,那也得看他们答不答应。”
“对,我们不答应,我们不答应。”
“污蔑县大老爷,我们百姓都不答应。侯家……横行霸道,抢男霸女,欺行霸市,鱼肉乡里,祸害百姓,我们早就忍不了了,你们还想诬赖县大老爷?我们决不答应。”
百姓们一呼百应,振臂高喊,声音震耳欲聋,情绪是空前高涨。
谢文罡瞅着侯老太爷惨败的脸色,笑道,“听见了吗?这是百姓们正义的呼声,所以,你想污蔑本官,那是妄想了。
可但是,你们侯家有罪不认,还阻碍本官执法,殴打朝廷命官,所以,本县令今儿个就要为那些被你们侯家残害的百姓们做主,你们就等着律法公正的判决吧。”
一声令下,侯老太爷不但没救回自己的爱子,反而还全军覆没,父子爷孙,全被下了大牢。
差役押走了侯家父子,侯五的板子照样进行。
受伤的两名衙役,也都去了内堂处理脸上的血迹,静等银子的到来。
这边,县丞,师爷,文书几个,也忙活开了。
那些常年受到侯家迫害的百姓们,开始叫嚷哭嚎着,要写状纸告侯家,为自己和亲人们伸冤雪恨报仇……
木雨竹待谢文罡进了大堂,也紧跟其后,来到堂前坐下,道,“县令大人,这次,侯家不倒,就是长安县倒塌。”
谢文罡点点头,表示明白她说的意思。
这次侯家不亡,便是他这个县令死,或者是挪窝。
反正,知府那边一来人,这场博弈,算是正式拉开了序幕。
“实不相瞒,”他道,“今儿个所发生的一切,都不可能扳倒侯家。待会儿百姓们那头状纸递过来,就看有没有足够能恁死侯家的罪行吧。
据我所知,自打上次侯家整我之时,知府孙斌宏顺势将侯家的所有的罪证,都清理了,可以说,尾巴扫得很干净,我……抓不到他们实质性得把柄,估计这次也是够呛。”
傅少华深以为然地点点头,“是啊,没有实质性的重大罪名,有知府孙斌宏为他侯家做后盾,谢县令确实是难以一招致命,摁死他们。
殴打朝廷命官,殴打衙役,打砸戏楼子,这些……都是有减轻罪行的操作空间,因此上,只要知府孙斌宏和他的幕后之人稍微操作,那侯家依旧是侯家,不会伤筋动骨。”
谢文罡叹了口气,“长安县,盘根错节,其实,势力还是蛮大的。之前的几任县令,都没能动了侯家,我来了……三年时间,也没能如愿替民除害。唉……主要是,没有证据啊。”
没有证据?木雨竹转动了两下眼珠,笑道,“既然在长安县拿不到实质性的证据,那就从知府孙斌宏那边动手不是可行?
我就不信,天下做贼的,有那种不留下蛛丝马迹的高手。只要从知府孙斌宏那里拿到罪证,别说侯家,就是京城那边的孙斌宏靠山,也徒劳出力费神。”
傅少华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