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半山坡的人一脸茫然,呆愣愣地站在那里,显然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他们你看看我,我瞅瞅你,面面相觑,眼中满是深深的困惑与不解,那模样似乎根本无法理解江篱所说的每一个字。
江篱冷哼一声,提高了音量大声说道:“放了你们?可是你们当中有人说里正杀过人的,难道你们就不怕被你们那心狠手辣的里正灭口?”
她目光凌厉,如利剑般狠狠扫视着跪在地上的众人,继续说道:“你们好好想想,他那种心狠手辣之人会容忍你们这些已经吐露实情的人安然无恙地离开吗?”
“只有在郡主的庇护之下,你们才有可能保住性命,才有一线生机。”
半山坡的人听了这话,身子猛地一颤,像是被雷击中一般,脸上原本的茫然瞬间被极度的恐惧所取代。
有的人开始抽抽搭搭地低声抽泣起来,有的人则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嘴唇不停地哆嗦着说道:“这可怎么办?我们没想那么多啊。”
还有的人脑袋不停地磕在地上,额头都磕出了血痕,苦苦哀求道:“郡主,求求您救救我们,我们再也不敢了。”
楚辞看着他们可怜又无助的模样,心中虽有不忍,但面色依旧严肃,沉声道:“本郡主会权衡利弊,若你们真心悔过且交代属实,自会保你们周全。”
见他们还是半信半疑,楚辞微微皱眉,继续道:“放心,这里有众多训练有素的侍卫守护,四周也已严密布防,绝对安全。”
“只要你们安安分分,待事情查清楚,自会还你们清白和自由。”
半山坡村的人听了,彼此交换着犹疑的眼神,谁也拿不定主意。
过了好一会儿,牛蛋儿咬了咬牙站了出来,声音颤抖着说道:“既然郡主都这么说了,那俺们信郡主这一回。”
其他人见状,纷纷点头应和,只是眼神中仍透着不安,身子也微微颤抖着。
楚辞见状不再多言,转头看向乔池。
乔池秒懂,让人抬着刚蒸好的馒头走上前说道:“大家都进来,正好夕食已做好,排好队来领饭!”
半山坡的人一见到馒头,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原本惊恐不安的神情瞬间被极度的渴望占据。
有几个甚至立马起了小心思:“要是我们一直被关在这儿,是不是顿顿都有白饭大馒头吃?”
几人自以为声音很小,可楚辞的护卫队里没有普通人,个个耳聪目明。
听到这话,一名护卫直接上前,毫不留情地踢了几人一脚。并高声道:“乔女官,这几个不老实,馒头别发了。”
乔池点点头,神色严肃地说道:“将他们拉到一边,省得待会儿浑水摸鱼,扰乱秩序。”
杀鸡儆猴,这办法简单却极为有效。
原本心存侥幸、妄图占便宜的那些人,他们看着被拉到一边的那几人,眼神里满是畏惧和忌惮,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生怕自己成为下一个被惩罚的对象。
现场气氛顿时凝重安静,所有人都规规矩矩站着,不敢有任何小动作,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楚辞见此情形,这才放心地离开。
县衙后院,范景瑞神色凝重地看着范武带回来的消息,眉头紧锁得如同打了死结,额头上那深深的皱纹仿佛能夹死苍蝇一般。
他满心焦虑,在书房里来回不停地踱步。
就在这时,楚辞猛地推门而入。“夫君,你看看这个?”
楚辞一边说着,一边将之前在羊油皂作坊审问所得的资料递了过去。
范景瑞接过资料,然而此刻的他却全然没心思看,而是面色沉重,缓缓说道:“娘子,之前那位假李勤还活着。”
楚辞闻言,不禁秀眉微蹙,满脸疑惑道:“所以,羊油皂作坊是他做的?这么弱智?”
楚辞顿了顿,美目流转,又继续道:“既然知道是他做的,将人抓起来不就得了。夫君在焦虑什么?”
范景瑞紧皱眉头,忧心忡忡地将自己的顾虑说了出来:“那假李勤背后似乎有着京城某位权贵的影子,若贸然行动将他抓捕,只怕会牵一发而动全身,引发难以预料的后果,这才是我焦虑之处。”
楚辞却不以为意,双手抱胸,一脸坚定地说道:“权贵在大能大过太子,大过皇帝吗?”
被楚辞这么一说,范景瑞也眸光一亮,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曙光,急切道:“娘子,待会儿让你的宝贝跑一趟呗!”
楚辞闻言,立刻明白了范景瑞的打算,她莞尔一笑,给了一个 oK的手势。
与此同时,京城的太子和皇帝同时收到了范景瑞让海东青送来的信件。
“宣紫衣使言信。”皇帝匆匆看完信件,神色严肃,即刻对身边的太监吩咐道。
太监恭顺地应了一声,便脚步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