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那西北边那妖怪,如今已经盯上我了?”
茶余饭饱,谢意发问,众人将视线放在被于淮舟用帕巾蹭脸弄得五官皱在一起的诺布面上。
“西北,妖怪,盯上你!”诺布抽空点了两下头,等于淮舟将帕子拿走,一双异瞳瞧向谢意,“你待诺布好,诺布告诉你!”
谢意没先细问那妖怪的事儿,而是朝诺布问道:“你怎么知道我要去西北方?”
诺布忽然把眼睛睁大,一双异瞳在眼眶中颤抖,而后左右挪动几下,忽然弯眸一笑:“它告诉我的!”
“它?”谢意轻轻偏头,挑眉追问。
“它啊!”诺布点了点头,歪头也朝谢意问道,“就在你后边,你看不见吗?”
蒋霁靠在圈椅背上,一只手还搭在谢意圈椅背沿上,闻言将谢意身周瞧了一圈,什么都没发现。
“你口中的‘它’,就是西北边那妖吗?”谢意声音平静而清冽,一点一点引导着诺布。
“嗯......不是!”诺布摇了摇头,小心翼翼瞧了殷渔一眼,“和诺布一样,是阿爸的一部分,它也是你的诺布。”
“他瞧得见魂魄。”一旁殷渔轻声开口,解释着诺布的话。
谢意闻言颔首,接着问诺布:“你说西北那妖盯着我,为何?”
“它身上有印记,阿妈之前也有!”诺布紧张地蹙眉,抓住于淮舟阔袖挡在自己面前,“它要把你捉走,就像当时捉走阿妈一样,阿妈要它不要诺布了!”
于淮舟被诺布扯着袖子,闻言疑惑,转头看向谢意,面上不解。
“你既说这位大哥哥是你阿爸,那你口中的阿妈是谁?”谢意抬手伸向水壶,一旁大手便拿起水壶倒了一杯水,放在了谢意手中,谢意指腹摩挲着逐渐温热的杯壁,声音清冽。
“阿妈就是阿妈,是把诺布养大的阿妈。”诺布双手还攥着于淮舟袖子,提到自己阿妈那双异色眸中便瞧着坚毅几分,“阿妈给诺布吃的,阿妈照顾诺布,只有阿妈不说诺布是怪物,阿妈疼诺布。”
“它身上的印记,是什么?”谢意站起身,从正厅一旁桌案上拿起一支炭笔和一张纸,放在诺布身前,“诺布会不会画?”
“画!是什么?”诺布不解,偏头看着面前的笔和纸,“我见过这个,阿妈用来抄写经幡的!”
“画,就是把你看到的印记用这个涂出来。”谢意拿起炭笔,轻轻放在诺布手中,教他握住,写了一个‘布’字,又几笔画了一个随风飘扬的幡带。
双色异眸睁大,诺布抬眸怔怔瞧着谢意,感受到了他身上带着温度的淡淡檀香气。
这种感觉诺布熟悉,从前阿妈也这样教诺布写自己的名字,但是字迹与这漂亮男子写的不同。
“先生!”蒋霁蹙眉,对谢意这种处处沾花惹草的行为颇为不满,气得站起身走到道士身边,将谢意往自己身旁扯过,拍了一下谢意握诺布的那只手。
手背轻轻痛,谢意被打,好笑得很,看向蒋霁问道:“你打我啊?”
“不该打么?!”蒋霁将谢意拉回圈椅旁,按着他肩膀叫他坐下,质问道士,“说话便说话,你摸他做什么?”
“......你要看那印记,不必涂!”诺布忽然开口,盯着谢意瞧,双眸睁大,“瞧!”
谢意对上那双异瞳,柳叶眸忽然睁大,墨瞳被一双金瞳取而代之。
蒋霁蹙眉刚要出手阻拦,却见一旁殷渔摆手,看向他摇了摇头。
屋内安静,谢意与诺布睁大眼睛看向前方,一动不动,有些诡异。
蒋霁在一旁紧张至极,一会儿拉住谢意的手,一会儿偏身瞧谢意一眼,每个动作都写着焦躁不安。
忽然诺布那双异瞳缩小又放大,谢意倏然眨眼回神,深吸了一口气。
“先生。”蒋霁连忙握住谢意那指尖发凉的双手,“先生,这是怎么了?”
谢意捏住蒋霁温热大手,扭头对三人道:“......是莲花印记。”
准确的说,谢意瞧见的是一个与自己长得一般无二的半身金人。
这半身金人若雾一般的金色长发四散空中,浮在自己身后,浑身都是金色,只有额间一块血红发黑的莲花印记格格不入,尤其显眼。
蒋霁抬手扶住谢意脑袋,将他带到自己身前,用下巴贴他额角。
这无缘无故,莫名其妙的亲昵举动,叫这蛇妖做出来倒是叫人见怪不怪,习以为常。
谢意也配合,用额角蹭了蹭这小蛇下颌,面上却是正色:“我想诺布口中那妖,应当就是咱们此行的目标。”
“赵九,带他去净个手。”于淮舟对赵九吩咐,等着赵九带着诺布出了门,压低声音道,“他不是说他阿妈,也是被莲花妖捉走了?”
“是。”谢意闻言颔首,声音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