茱蒂丝与其说是在挑衅，不如说其实是在单纯地练兵。

    当你足够强大的时候，你邻居的神经也会变得超级敏感，现在的西南边境就是这么个情况。

    其实茱蒂丝这边也很难进攻安茹，西南边境现在还是以防守为主，现在林德的部分主力还在北境和中部地区盯防东境的魔族，很难再集中力量发起灭国之战。

    而且安茹的战略纵深也很难让装甲部队的闪电战发挥效果，即便真的成功了，对方现在手中也有许多高阶职业者能够进行反扑。

    所以只要稍微思考一下，就明白卡佩现在不可能真的发起大规模进攻，但这只是站在茱蒂丝的视角罢了。

    茱蒂丝现在也不着急，因为林德给茱蒂丝的要求很简单，就是要让这些士兵学会基础的士兵守则，把那些操作刻入到骨子里。

    除此之外，就是给这些士兵上文化课，再派遣一些书记官，给这些士兵们做思想工作。

    这些动作基本就是在扒西南边军的根，把西南边军真正意义上地变成王国的军队，但茱蒂丝并没有什么意见，毕竟就现在王都逐渐推行的贵族法律，茱蒂丝和史考特因为功绩和地位得以保留带兵的权力，已经是所有贵族里可望不可即的存在了。

    要说茱蒂丝现在除了练兵之外，唯一为战争做的准备，那就是情报了。

    打仗是打仗，生意是生意，两边狗脑子都快打出来也并不影响双方下面的商人们进行贸易，更何况在茱蒂丝看来，这才哪到哪，离狗脑子都被打出来还远着呢。

    双方的商人们也肩负着刺探情报的工作，不过双方都对此心照不宣。

    赫伯特就是一名奉命前往安茹刺探情报的商人。

    “也就是说，赫伯特老兄你曾经是北境那边的贵族。”

    跟赫伯特谈话的安茹工厂主声音有些尖锐刺耳，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再加上这位工厂主的形象实在不太好，穿着的是黑色的老旧外套，袖口和领口早已磨损，就连鼻梁上的小圆眼镜，玻璃都有些模糊发黄。

    很难想象这是一个掌控了数个大工厂的工厂主。

    “是的，曾经我的兄弟想要把自己的米兰大珍珠给带上车，但那个圣女却为了多载一些贱民，把米兰大珍珠给丢了。”

    赫伯特讲得声情并茂，狠狠地在桌上捶了一下，眼神似乎在怀念那颗大珍珠。

    听到赫伯特的描述，工厂主都忍不住惊叹道：“那么大的珍珠，说扔就扔了？”

    “是啊，之后我们家没办法，才出来讨生活的。”

    赫伯特长叹了一口气，此时的工厂主已经完全相信了赫伯特的话，按照描述，就是自己把工厂里的工人都卖了，也换不来那一个大珍珠，而这个珍珠，仅仅只是当初那次逃难被抛下的一小个东西罢了。

    “实在是太过分了，你们丢下了那么多东西，最后就换来一块圣女披风上的破布！”

    工厂主此时也在那本就已经摇摇欲坠的桌上再捶了一下。

    “是啊，这样的国家怎么能让人待得下去呢？”

    赫伯特一直在唉声叹气，每次提及这个话题的时候，赫伯特就只能用叹气，甚至大哭来憋住自己的笑容。

    靠着那块破布，赫伯特的家族不光在后来针对贵族们的改革中，保住了部分的资产和权力，还比其他的贵族更加顺利地进入了行政系统。

    就连那些曾经把赫伯特家族当泥腿子暴发户的王都贵族，现在见到赫伯特都得恭敬地行礼。

    让赫伯特在已经知道结果的情况下选一万遍，赫伯特也只会把那颗不知所谓的珍珠踹到一边。

    一些浮财换来了千百倍的回报，赫伯特光是做梦都会笑醒，现在还要在安茹的这些人面前反复提及，赫伯特光是憋笑就已经竭尽全力了。

    听着赫伯特喉咙里传来的咳咳声，工厂主还以为赫伯特是想起了伤心的往事，难过的快要哭了出来，便安慰道：“好了，赫伯特爵士，我们现在不提这些了。”

    赫伯特也是如蒙大赦，强忍住了笑意。

    “我们来谈谈正事吧，赫伯特爵士。”

    听到这句话，赫伯特就知道自己的演技算是得到了对方的认可。

    随后二人便离开了小房间，一边在工厂主的工厂当中闲逛，一边聊起了正事。

    工厂里面相当的昏暗，连灯都没开，这样的工厂放在北境是要停业整顿的。

    刚想谈论正事的工厂主，看到赫伯特那欲言又止的眼神，便问道：“赫伯特爵士，这工厂有什么问题吗？”

    “环境这么黑，要是工人看不清，被卷入到机械里了怎么办？”

    “嗯，这确实挺麻烦的，但是不用担心，我们有最专业的维修工，很快就能修好设备。”

    “那么那些工人呢？”

    “谁在乎呢？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