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玉书有些尴尬。
兰荣跟他大眼瞪小眼,然后时不时喝口水但一句话不说的场面已经持续了半个时辰,茶水也换了好几次,再这么下去,自己肯定会先憋不住去茅房。
本来进了南阳城,想先去南阳书院找小王同学的,可老陈几乎疯狗一样跑了过来,把他请去了府衙。
然后兰荣在客厅接见了他,可两个人都是刚想开口又闭嘴,完全不知道话题该怎么起。
“咳咳,那个,这两只猴···”赵玉书到底年轻,还是先忍不住了,指了指地上的尸体:“呃,应该是袁响的兄弟,我杀了三个,不过其中一个尸体没留住,那个穿银甲的是猿八,这把刀也是他的,至于这个是猿几就不清楚了。”
兰荣眉头一跳,这小子有点猛啊,自己堂堂七重天一打三也只留下一个,他才五重天,面对六只,竟能杀掉一半?
“嗯,我昨天也跟袁响,也就是猿二交过手,他手段诡异,本官忙着救人,只留下这个。”
兰荣手一挥,一个水球从身后飘出,一个奄奄一息的小猴子睁开眼看到赵玉书,顿时勉力打起精神,冲赵玉书呲了呲牙。
“你是猿几?”赵玉书凑近看了看,这个小猴他还未见过。
“老子猿四,赵玉书,你杀我兄弟,来日我们必将你碎尸万段!”
“哈,你们想杀我可以,我杀你们不行,什么逻辑,不愧是猴,就算会说人话,骨子里还是野兽,咳咳,那个,兰,大人,要没事我就先去书院了,去给王院长请个安。”
兰荣嘴角动了动:“要不,中午一起吃个饭吧,叫王院长一起。”
老赵有心推脱,但又不敢,只得干笑两声:“行,反正现在还早,那我去跟王院长说一声。”
兰荣点了点头,赵玉书急忙站起来行了一礼,扭头跑出府衙,然后狠狠抹了一把额头的汗,跟兰荣单独坐一起,比跟七重天打一架还累。
赵玉书走后,兰荣一拍大腿:“怎么忘了问他灵儿的事了呢!”
南阳书院现在正是上课时分,在向门房表明了来意之后,没多久王不识便急匆匆赶了过来。
“赵兄!真的是你!”王不识一把拉住赵玉书的胳膊:“你在东南闯出好大名头,那时我才知道原来赵兄就是书院新晋的六先生,你可真瞒得我好苦!”
“哈哈,不是在下有意隐瞒,我也是在去江宁的路上,才被老师正式收入门下的。”
“快进去,父亲正在授课,我们去那边等!”
好友相见,难免有很多话要聊,但主要是王不识在问,赵玉书在答,言及一路精彩之事,王不识便拍掌欢呼,说到艰险困扰之时,王不识便抚案嗟叹。
“赵兄这一路走来,胜过旁人一生啊,可惜王某一介书生,连赵兄万一都不如。”
赵玉书抬起手:“怎又说这话,我记得当初分开之时,王兄也是踌躇满志的。”
王不识又是一声叹息:“天下三分,南阳摇摆不定,我身份特殊,明年怕是没法子去考书院了。”
“那就跟着老院长读,有什么差?”
“确有此意,不过在下也在想,要不要也学赵兄,四处走一走,或许比干读书要强上些。”
老赵当即表示同意,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嘛。
两人随意闲聊了会儿,王院长那边结束了授课,匆匆赶了过来。
“你小子还敢过来,现在到处是你的悬赏,你不老实待在东都,跑这里做什么!”
王院长一进门,一句客套话不说,劈头盖脸的先骂了赵玉书一顿。
“哎哎哎,别打,我这不是走到半路才知道么,您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王院长顿时语塞,他也是这两天才知道的。
“总之,你收拾收拾,赶紧回东都,有什么事让你那个懒散师父出手,等局势安定了你想去哪去哪。”
赵玉书摊了摊手:“若这点小事我自己还搞不定,他更不会管。”
王院长闻言一滞,老头子还真是那样的人。
看老院长又想说什么,赵玉书急忙插话:“兰太守中午请吃饭,特意让我来叫您。”
“你见过兰荣了?”
赵玉书将这一路以来发生的事说了一遍,他也没想通兰荣怎么会跟袁响交上手,还逮住了对方一只猴。
“昨晚大吉赌坊的幕后老板朱远发了疯,带人去攻打了府衙。”
赵玉书噗的一口将茶水喷了出来,这朱远何许人也,又是何等修为,竟敢攻打府衙?
王院长嫌弃的看了一眼赵玉书喷了一地的水渍:“然后被陈校尉带兵,当场击杀,不过也死了好几位客居南阳的修士。”
赵玉书迅速将信息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很快猜到八九成这位胆大包天的朱远便是袁响找的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