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的“室友”竟然都没有睡着。
不过从他们虽然眼神怨毒,但是人还是窝在床上用一动不动的动作来看,他们似乎并没有继续动手的意思。于是薄异十分自然地收回目光,丝毫不受影响地拉上了被子,舒舒服服地在床上躺好,抓紧最后的时间给自己补个觉。
弥天也从他的衣领口钻了出来,从他的胸口走到肩膀、然后走到了他耳边的枕头上,蹲了下来。
小鸟望风.jpg
……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外边的天色也一点一点亮了起来。
到了8点整的时候,一阵突如其来的尖锐铃声响彻了整个三楼。
原本安睡在床上的薄异眉头立刻皱了起来,他的眼睛都没有睁开,就下意识抓着自己的被子往上拉,试图用被子盖住耳朵、阻挡那刺耳的声音。
但是连续不断的铃声却依旧顽强地透过被子,一直往他的耳朵里钻去,就像在一下一下狠狠敲打他紧绷的神经。薄异翻了个身,烦躁地把脸埋进了枕头里。
一团毛茸茸、热乎乎的东西从被子下边慢吞吞地挪了过来,有什么软绵绵的东西在他脸上蹭来蹭去。
被打扰了的薄异不得不睁开了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昨晚运动过量的原因,他的身体现在就仿佛被灌了铅一般沉重;再加上睡眠不足,他的眼神中满是困意和不情愿。
一个小巧的白色脑袋正立在他的脸前。脑袋上的红色豆豆眼正专注地看着他,见到他睁眼后,蹲成一团的鸽子先生就站了起来,猛地张开了他的一双翅膀——
“扑棱棱……”
他开始在被子里扇风,试图用扇出来的冷风让薄异清醒一些。毕竟已经到了疗养院规定的起床时间点,起床后的这段时间……可是十分宝贵的。
才刚醒就扑了一脸风的薄异:“……”
他默默摘掉了飘到他脸上的小羽毛,然后无奈地掀开了被子,从床上坐了下来。
弥天见状,也收起了自己的翅膀,在床单了往前蹦了两步,跳到了薄异的腿上,然后一伸脑袋,将自己塞进了病号服的衣摆里,然后用爪子勾着薄异的衣服,一点一点“爬”了上去。
“唰”,一个雪白的小脑袋从薄异的领口冒出。
刚刚打完一个哈欠的薄异低头看了一眼自己领口多出来的鸽子“装饰物”,正准备放下的手就一拐,顺手理了理弥天头顶因为在衣服里钻来钻去而乱翘的毛毛。
他将双腿从床上挪了下来,准备下床去走廊里的公共卫生间里洗把脸,清醒清醒。结果他的脚还没有落地,就忽然听到“咚”的一声巨响,还伴随着地面和墙壁的微微震动。
怎么?地震了?
薄异困惑地抬头。
“咚——”又是一声巨响。
这一次,薄异仔细辨了辨,发现声音的来源还挺近。近得就好像……直接是从外面走廊里传来的。
薄异便暂时延后了洗脸的计划,打算先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打开门,他才发现外面的走廊里已经围了不少的玩家。此刻,他们都围在一间病房的房门前。
“怎么了?”薄异将领口探头探脑的鸽脑袋先塞了回去,开口问道,“出事了?”
站在他前面的玩家听到声音回头,“哦,是住在这间房间里的玩家好像没了反应……”
“咦?”薄异伸长了脖子往最里面看了一眼,最里面有一个玩家正拿着一把椅子用力撞门。
“这是……怎么发现的?”
答话的玩家指了指那个拎着椅子的玩家,“喏,就是他发现的……”
“这个房间里面住的好像是他的队友……他早上起床后来找队友,但是敲了一会儿门,门后一直都没有反应。”
在副本里,可不存在什么因为熟睡、所以没有听见敲门声的情况。更何况,在敲门之前,疗养院还放了一段刺耳的铃声。想必每一个听过铃声的玩家都知道,在那道铃声下,没有人能够安然保持睡眠状态。
除非对方陷入的是——永久的睡眠。
薄异了然地点了点头,又好奇地扫了一眼正在被撞的那间病房的病房号。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这间病房和他的病房一样,是为数不多的只住了一个玩家的病房。
就在薄异和那玩家聊天的过程中,前面撞门的玩家也终于取得了重大进展——随着一声巨大的撞击声,门框四周的灰尘与细碎木屑被震得四散飞扬,紧闭的病房门终于发出了一声不堪承受的“吱呀”声,猛地撞在了墙壁上。
其他玩家都还没有回过神来,就闻到一股浓郁的血腥味从打开的房门后飘了过来,几乎让人窒息。
众人小心翼翼地朝着门内看去——
病房内昏暗一片,只有几缕微弱的光线从厚重窗帘的缝隙中溜了进来,勉强为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