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侯见到了刘季。
刘季揖礼道:“公主,君子。”
留侯有些恍然,这真是个令人懵圈的世界,那个张口闭口“乃公”的人竟在乖乖揖礼。
刘季将装有冒顿头颅的匣子搁在地上,嬴栎探头看了一眼,便拆了锐士们的信来看。
刘季将匣子往留侯跟前推了推,一副善解人意的样子,“君子看看?”
留侯嘴角抽搐,他跟着刘季多少年了,刘季那心眼子,他用脚趾头都能想到。
一颗脑袋就想吓唬他?留侯面不改色。
刘季捉弄人不成有一点点小失望。
嬴栎有些想笑,留侯跟着刘季,残肢断臂恐怕也没少见。
等刘季走了,嬴栎问留侯,“你觉得他适合做什么?”
想到刘季那放荡不羁爱自由的做派,留侯摇摇头,“秦法严苛,他不适合为秦吏。”
“哎,你别乱说,秦法哪里严苛了?秦法治吏严谨,治军严明,但是唯独没有严苛。”嬴栎说道,至于刘季适不适合为吏,管他呢。
不过刘季好酒好色,若是从军,或是为吏,确实很容易触犯律法,但那也怨不得旁人。
干不了回家种地也挺好。
冒顿的脑袋还未处置,韩信他们回来了,几个小子还未上过战场,也没什么心理准备,猝不及防看见一颗脑袋,倒是让吓了一跳。
留侯觉得有点好笑,大将军也会让一颗脑袋吓一跳呢。
韩信连忙盖上匣子,“脏东西,谁干的?还拿到公主眼前来?”
“阿母,那是谁呀?”涉间有点嫌弃的看着那个匣子。
嬴栎笑道:“出使匈奴的人才回来,刚送过来,还没来得及处置,倒是将你们吓一跳,是头曼单于的长子冒顿。”
涉间闻言忙去扒拉韩信,“阿兄,我再看看。”
韩信微微蹙眉,彭越拽着嬴栎离开,还顺道叮嘱留侯,“君子身体不好,也快些回去吧。”
留侯:……
他看起来就那么弱吗?
还有,这几个人竟会关心人?
稀奇。
刘季被项籍追的跟个丧家犬一样的时候,他们眼皮都不带抬一下的。
“韩信处理吧,处理完收拾好来用饭。”嬴栎一边跟着彭越走一边说道。
“诺。”几小只应声。
留侯看着几小只拖着匣子出去了,便跟着嬴栎走了,一路上就听着原本寡言少语的人哒哒哒说个不停。
留侯还是有些不习惯。
不过对于大秦,倒是改观不少。
嬴栎也不再拘着他不允出去,只是还着人跟着,毕竟,成长环境在那里,嬴栎还是提防了一点以防万一。
过了一会,几小只欢快的跑来了。
“阿母,做了新衣服呀?是我们自己缫丝做的吗?”涉间一溜烟冲向嬴栎。
“是,看见了呀?”嬴栎笑道,“快先用饭。”
韩信也很高兴,眼睛里仿佛盛满了星星,“扶苏阿兄他们也有吗?明日去咸阳宫吗?”
留侯看着兴高采烈的韩信,要王位才肯出兵的大将军,如今一件新衣服就能收买了?
……
张良时常来公主府,或者跟几个少年讲些什么,或者蹭一顿饭,或者跟留侯大眼瞪小眼。
留侯也见过扶苏了,也不得不承认,大秦,后继有人。
李牧病逝。
留侯问嬴栎:“李牧是赵将李牧吗?”
“是秦将李牧。”嬴栎强调道。
留侯点点头,“那样固执的人,你如何说服他为秦效力?”
“啊?我把他扣在大秦,不让他回去,赵国亡了,他没办法,就只能为大秦效力了啊。”嬴栎有些怏怏,她想不明白李牧最后为什么不见她,“你说李牧为何不见我?”
留侯:……
“或许因为赵国。”留侯戳起嬴栎的心窝子。
嬴栎立马反驳,“不可能,伐赵他也去了,还处理了赵宗室的不安定因素。”
留侯:?
还有这事?
张良伐韩,李牧伐赵。
这都是什么诡异的搭配?
这个世界终究是癫了。
“伐魏是哪位将军去的?”
嬴栎有些奇怪,这跟李牧有什么关系?“王贲啊。”
留侯点点头,总算正常一点了。
珠流璧转,尽管嬴政不准,嬴栎还是准备出海。
只是多留了几个人看着留侯。
嬴政找来公主府。
留侯看着嬴政周身呼呼冒冷气,脸色难看的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