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蟜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人,这人嘴巴一张一合的在说些什么?
他怎么听不明白?
叫他谋反?
疯了吗?
阿兄和阿姊还不得打死他呀?
等会,这是哪儿?
他不就是诓了阿姊一下?阿姊一拳给他打到哪里去了?
“这……”成蟜刚开口就顿住了,这谁的声音?他的?
那人又劝道:“君侯,不能再犹豫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成蟜沉默不语,心里欲哭无泪,这都什么事啊?
他?造阿兄的反?
他是中邪了吗?
那人还在叭叭个不停。
“君侯,这王位本该是君侯的,王上根本就不是先王血脉。”
“……”
“君侯此举,是为嬴秦。”
成蟜叹气,眼下境况实在糟糕,他有点搞不明白,还是先听听到底怎么回事再说吧,随轻轻颔首,“将军仔细与我说一说吧。”
那人以为成蟜下定决心了,随仔细与成蟜说了起来。
成蟜侧耳倾听。
阿兄还未亲政?
阿姊真一拳给他打回从前了?
阿兄的仲父?那不就是阿姊的阿父吗?不是素来都是叫伯父吗?怎么还叫起仲父了?
啊?!
阿兄是仲父之子?!
阿兄与阿姊是亲姊弟?!怪不得阿姊总是偏心阿兄呢!
这就说的通了!哼!
那阿兄也是嬴氏血脉啊,怎么就不是嬴氏血脉了?
啊呸呸呸!不可能!伯父那么爱伯母,连个偏妻都没有,怎么可能……
这人好蠢,连个像样的理由都不会编,还叫他谋反呢,反个屁。
等那人说完,成蟜颔首,“你把我们的人都叫过来,我有话要说。”
“诺。”那人应声离开。
成蟜微微蹙眉,阿兄阿姊就这样叫他出来打仗了?还弄一堆不安好心的人跟着他?阿兄这是什么意思?阿姊也不管他了吗?
成蟜想着想着瘪了瘪嘴,心里委屈,阿姊偏心阿兄他知道,可阿姊这样也未免太偏心了吧?
这里可是前线,还有那些不安好心的人,还是说阿姊相信他?
阿姊有没有暗地里派人保护他?
嗯?阿兄会不会早就知道?所以派他来清理这些人?毕竟,阿兄只有他这么一个阿弟。
瞬间,成蟜觉得自己肩负重任。
……
少顷,一些军吏过来了。
“君侯。”
成蟜抬眸,“都过来了?”
刚才那人察觉到了成蟜的变化,心里高兴,君侯欲成大事,早该如此,应道:“是的,君侯。”
成蟜站起来,“诸卿稍候,我亲自去将东西拿过来。”
成蟜大步走出营帐,寻到旁的军吏试探了一下,再次确认过后,才命人将企图谋反的军吏们捆了起来。
王翦来了,王翦是来平叛的。
“将军,将军所来何事?”成蟜例行问道,这人是阿兄的人。
“奉相邦之令,平叛。”王翦说道。
成蟜蹙起眉,相邦之令?“王上呢?栎阳公主呢?”
王翦顿了顿,看了看周围,才低声道:“王上希望长安君好好活着。”
成蟜一怔,所以,阿兄知道,但阿兄没办法,阿姊怎么也不管?
成蟜又委屈了。
“栎阳公主呢?”
王翦疑惑,“栎阳公主?臣不知君侯所说的是哪位公主?”
成蟜也懵了,哪位公主?除了阿姊还有旁的栎阳公主?试探着问道:“大秦有几个栎阳公主?”
王翦茫然,“大秦没有栎阳公主。”
成蟜傻眼,没有栎阳公主?那他少时挨得揍算什么?
阿姊一拳给他打到这里来算什么?
哼,等他拔城后回咸阳,定要跟阿姊吵一架,绝不认怂!绝不!
成蟜定了定神,走到地图前,与王翦说道:“既是发兵,便没有无功而返的道理,屯留唾手可得,蒲鶮近在咫尺,成蟜年少,若有不足之处,还请将军指正。”
待到拔城之后,成蟜将善后的事情都交给了王翦,又向王翦要人押送谋反的人回咸阳。
王翦有些懵,他此前与长安君并无交集,长安君为何如此信任他?
成蟜带着人火速赶回咸阳。
一路将人颠的七荤八素。
站在咸阳宫门口,成蟜紧张的咽了咽口水,准备面对狂风骤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