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十五日亥时末,天空异象,残云席卷,金光漏出,倾洒山顶。
血迹还未干透,又沾染了上了,雪都快化了。
枫叶深红,像铁锈一般,显得有些黑了。
枯败的柳树好像焕发了生机,干瘪的枝条饱满了些。
时间尚短,木清眠未曾醒来。
意想不到的是,就在槲寄尘雄赳赳气昂昂的提剑要去找云清衣拼命时,该死的云清衣又要遵守规则了,他直接不接受对战,他选择弃权!
槲寄尘简直有气无地撒,不管不顾的就要砍杀他。
云清衣不躲不避,出言挑衅道:“你若真的有种,又何必等那么久才来找我报仇?”
还嫌不够气人,又继续道:“不过是心里有气,一时的不甘心罢了,你可真是个懦夫,那么怕死,我还挺奇怪那个木清眠到底喜欢你什么?”
“你他妈闭嘴,受死吧你!”槲寄尘红了眼,出剑直对云清衣喉间。
云清衣还在出言刺激他。
关键时刻宿尘急忙拦住道:“你可想清楚了,你若不顾规则伤了他,那我们就必须联手出手杀了你。”
“那先前的规矩他可有遵守?!”槲寄尘浑身戾气,怒声道。
宿尘迟疑了一下,冷哼道:“啊这…那你们打吧,我不管了!”转身拂袖离得远了一些。
听到纷乱,其他人也赶来凑热闹,还在比试的都中途暂停了。
木随舟来了后,都不敢出言相劝,生怕在给人刺激出个好歹来。
卜渊一时无言愣住,摸着拂尘袖锤尾端的软毛,不知在想什么。
云清衣见好些人都在看热闹,也不恼怒,继续出言刺激:“怎么了,槲寄尘?你不是咽不下这口气吗,那还等什么呢?动手啊!”
槲寄尘看到了一旁吞口水的木随舟,冷静了不少。
面子什么的他并不在意,这云清衣一直激他,不就是想要自己一冲动就先出手伤他,然后他就有理由光明正大的围杀自己了嘛!
感情也是估摸不准要是在场上杀了自己,怕自己大爷和姑姑秋后找他算账!
这要是自己被杀了,姑姑和大爷肯定要为自己报仇,他们人多势众肯定打不过,木清眠重伤未愈,那还不得全灭啊!
寒山令的人已经成了包围之势,慕容素这个从未出手的人,这时正对他虎视眈眈,或许是想一举除掉自己和大爷。
思虑至此,槲寄尘头脑一下清醒了,“算了,大爷,我们走吧。”
木随舟松了一口气,忙拉着人往回走。
见目的未达到,云清衣继续拱火:“怎么,都说一夜夫妻百日恩,那木清眠跟了你那么久,我伤了他,你也无动于衷?就这么没骨气的要走?”
槲寄尘身子一顿,握紧了拳头,僵着身子还未转身,便听到了一声清脆的声响。
“啪!”
不止槲寄尘和木随舟怀疑耳朵听错了,其他人光是看着都目瞪口呆,没反应过来。
槲寄尘和木随舟转过身来,还没看清人群视线聚焦的那个人。
“啪啪!”又是两声。
在空旷的山顶上,声音传的特别开,场面顿时就安静了下来。
槲寄尘只感觉道那人的手快得出残影,莫名生出一种好学的兴趣来,优点是扇人比较快!
“大爷,我怎么觉得那人我有点眼熟呢!”槲寄尘悄声对木随舟耳语。
木随舟没回他的话,只在扶着他的胳膊上捏了捏。
槲寄尘猜想,这是赞同的意思。
云清衣脸上的巴掌印鲜红无比,和那雪地上的血有的一拼。
云清衣捂着脸,恨声质问:“你凭什么打我!?”
那人甩了甩手腕,毫不留情道:“你嘴臭!路见不平而已。”
云清衣这下红的不止那鲜明的手掌印,还有剩下的这张脸,脖子也变粗了。
“嗖”的一声,云清衣拔出了剑,指着那人道:“打一场。”
那人斜了他一眼:“我放弃!”
云清衣气急:“那你就准备受死!”
“且慢!”
众人的焦点又重新聚集在这道声音的主人上。
宿尘挡在俩人中间,伸手拦着俩人:“按照规矩,这女子并未拿兵器与你械斗,也没用什么近身搏斗的功法,不算蓄意挑衅。”
顶着云清衣杀人的目光,宿尘咽了咽口水:“所以,云清衣你不能拿武器去欺负一个手无寸铁的女子!”
云清衣顿时就火冒三丈,“你只看见她手无寸铁,那她无缘无故的凭什么打我啊!?我能白白挨她三巴掌吗?”
宿尘一脸认真道:“没有无缘无故啊,人不是才跟你讲了她是路见不平嘛!